匹给拖出了布庄,跟头牛似的拉着往世子府走。 天色渐渐晚了,街上人烟稀少,这样也好,没人看得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浑身是汗,头发都贴在了脸上,汗水咬得脸上的伤口发疼,一身粗布衣裳也脏兮兮的。 这副样子要是在子衿面前,他还认得出来吗?沈美景嘿嘿笑了两声,往前看着,假装当路的尽头是许子衿在等她,然后咬着牙往前走。 就快到了吧…… 东西实在太重,这家布庄的撑布芯不知道是啥材料做的,死沉死沉的,洗了一下午的衣裳,就算许子衿在她前头对她伸手要抱抱,她也觉得累得要倒下了啊。 喘着气,肩上还拉着绳子,身子往前倒得快贴近地面了,都还是拉不动。沈美景保持着这个姿势,脑子里有点放空。 “哈哈哈,这可真有意思!”街道上响起了笑声。 沈美景压根没听见,更是没注意有人骑着马从街道上吊儿郎当地经过,拿了小摊上的剪刀,给人丢下几个铜板,便往她这里来了。 “弯刀你看着,主子给你表演个马上飞剪!” “主子…” 声音越来越近,马蹄声就在她耳边,沈美景刚回过神来,就觉得肩上突然一松! “嘭”地一声,她整个人往前,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弯刀看着自家主子骑着马飞快地剪断了那妇人肩上的绳子,忍不住低喝一声:“主子,人家摔着了!” 程北望勒了马,啊了一声,连忙下马去看。他就是今天心情好想着寻寻乐子啊,真伤着人可就不好了。 “喂?没事吧?”将人扶起来,程北望看着地面上的血,心里一跳。 弯刀连忙跟上来,将美景给翻了身。 “……” 程北望傻眼了,这哪里是什么邋遢妇人啊,分明是个绝色女子! “还好,只是摔了点鼻血出来。”弯刀抿唇道:“主子,人家拖着重物,您突然剪断绳子,会摔得很疼的。” 程北望还没回过神,拿着帕子将沈美景脸上的血和泥土都擦了,仔仔细细地将她又看了一遍。 这么好看的女子,谁这么狠心竟然要她拖这么重的东西? “她晕过去了。”回过神来,程北望道:“咱们不去世子府了,带她回去吧。” 弯刀点头,转身去雇了几个力士,将布匹一并带回去。 夜幕降临,宋凉臣洗漱完毕,坐在宁淳儿的仕女楼里,悠闲地喝着茶。 宁淳儿坐在他旁边,忧心地道:“都这么晚了,美景回来了吗?” “你管她做什么?”宋凉臣微微不悦:“不就出去拿点东西,现在应该已经在下人房里休息了。” 宁淳儿嘟嘴,轻声道:“妾身是觉得美景真的挺好的,现在休书给了,爷要是再故意欺负人家,人家也可能直接走了啊。那么好看的人,爷不觉得可惜么?” 走?宋凉臣一愣,接着皱眉:“她是我的人,还能往哪里走?” 宁淳儿叹息一声:“休书都给了,她怎么还是爷的人?” “……” 好像是这个道理,宋凉臣揉了揉眉心,他怎么就忘记了,休书给了,也没有卖身契,那女人要是想走,直接走了就是,大不了不要工钱,工钱又算得了什么? “管家呢?”沉默一会儿,宋凉臣还是忍不住起身去门口道:“去问问我院子里那粗使丫鬟回来了没。” 临风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皱眉道:“主子,人还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