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自然不会和同胞争位置。 负责人点头:“先拍摄,我们做最大努力,然后听天由命。” 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也正好过来,无奈阐述了事实,所有机上空位都已经排满,媒体团需要等着另谋出路,他说完,视线不禁转向沈延非,犹豫道:“沈董,您……” 有这位在,并不一定要靠天。 沈延非神色平静,所有心绪都是内收的,堪不破,他略一点头,揽着姜时念的手不着痕迹发紧:“另一个机场还有两架包机,一架让出来,给你们应急。” 负责人愣住,随即眼泪快涌上来,他小心问过,才知道铂君的两架私人包机早就抵达待命,为了给大使馆的撤侨腾出位置,不占道,于是停在了南边机场,其中一架是以防万一的备用,可以正常起飞。 大使馆在场的工作人员纷纷静立,对沈董无可言喻,这本不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但他愿意,他看似随意一个颔首,实际是在救命,挽回很多未知危险。 撤侨的过程没有意外,媒体团做完最后的拍摄记录,这一次塞提亚的任务就宣告圆满完成,大使馆的包机相继上空,机场陡然空荡。 沈延非把枪收起,身后铂君随行的人和雇佣团气势凛凛,得到他示意后,上车准备启程,穿过塞提亚街区,开往南边机场,只有为首一辆越野空着,等他出发。 姜时念当然牵他手,要跟他一起上车,沈延非却没有动,手指拂过她挡住脸的头巾,隔着粗糙布料,摸了摸她颊边:“穗穗,你听话,跟媒体团的同事一起走,从这里到南边机场,两条路线,我中途可能有事耽误,你们走另一条,先到等我,傍晚前我们出发。” 更遥远处,突然间传来闷重的轰鸣。 随着天光慢慢减暗,错过午后最炎热鼎盛的一个时段后,已有预计的更严重武装冲突就在时刻爆发的边缘,穿过中心街区,本身就危险重重,他却要跟她分开。 “媒体团要走的路线更安全?”姜时念稳住,没有歇斯底里,“那为什么不一起走?一定要分两路?还有什么事比离开更重要,让你宁愿把我放在别的车上?” 沈延非不语,摘下她墨镜,低头吻了吻她颤动的眼帘,只说:“乖一次,好不好。” 姜时念像被钉在原地,浑身血液都在乱流,她望着他有光的瞳仁,手在某一刻捏紧,热意勃发,冲击着鼻尖眼眶,她咽下去,指甲按住掌心,镇定问:“你要最后一次做饵,是吗?” 蒋勋自己的人生已经一团烂泥,他活下来的执念就是要报仇,他不可能提前离开塞提亚,死的几率也很小。 他一定还在,知道沈延非今天就会乘机撤离,所以他必定要抓最后的机会孤注一掷,地点,就在两个机场之间的路上。 而沈延非留到今天的意义,也是要引蒋勋出现,亲眼看他自取灭亡,往后才能真正安心。 那么两条路线,沈延非要走的那条,就将有一颗不知道哪一瞬必定出现的定时炸弹。 姜时念细细手指要勒进沈延非的腕骨,下午夹着黏腻湿热的风吹过,猎猎鼓动她衣角。 她笔直跟他对视,不说其他,不想占用任何多余的时间,轻声问:“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选择不同命运吗?” “我跟媒体团走,上另一辆车,你要把大部分的安全保障都放到我的身边,对吧?可在这种动荡里,你怎么能确保我一定能平安到机场?你的路危机四伏,我的就万无一失?” “你怎么敢,把我从你身边送走,让我第二次看你转身去玩儿命?” “我真跟别人出发,你的命就不是命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姜时念的摁着他胸膛,手被震得酸麻,“就像当初从电视台报名一样,我不是冲动,我有权选择跟你并肩,我或许会让你分心,但我在,更会让你尽一切保全我们两个人,保全你自己,因为你应该明白,我没你不行的意思。” 她跟他绑在一起,没有第二条路,不止今天,还有此后一生,都不可能分得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