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担心爹娘能找到人,县城那么大,他又将安娘转移了位置,就算三弟带着他们去了之前撞到他后安娘的地方,也只能扑一个空。 所以单峻山的心情很笃定,一天下来,真正让他难过的还是在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本该在他床前尽孝的儿子,居然连他的午饭都没给他端过来,活活让他饿了一天。 等到了晚饭的时间,外面又不知道在忙什么,他口干的要死,饿的要死,勉力吼了几声,屋外却一点响动都没有。 就当爹娘不知道他中午没吃饭,可福宗那个孩子还不知道吗?他难道打算将他这个亲爹活活饿死? 被儿子这样对待,让单峻山忍不住有些凄凉。 “没吃饭?” 吕秀菊皱了皱眉,晚饭那一顿,是她故意忽略了,想要让单峻山感受一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痛苦,可她没想过今天中午,儿子也没给他送饭。 有些事,她可以做,可儿子做不得。 饿着受伤的亲爹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对儿子的前途而言,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百善孝为先,一个连孝道都做不到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考取功名呢。 想着这些天因为丈夫的背叛忽略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吕秀菊忍不住瞪了一旁虚弱憔悴的男人一眼,要不是他做了这样过分的事,儿子又怎么会有了这么沉重的心事。 女人有了孩子,即便她再爱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都会变成第二位,这一点在吕秀菊身上同样适用,更何况现在的她被单峻山伤透了心,更将自己的满腔情感都投注在儿子身上。 想到这一点,吕秀菊匆忙地穿上衣裳,然后去了隔壁,敲响了儿子的房门,打算就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好好找儿子谈谈。 单峻山还当吕秀菊的心里有他,匆匆忙忙出去是为了给他准备晚饭。 果然,那个女人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他呢?所以他刚刚的无端恐慌,根本就是不必要的。 单峻山忍不住笑了笑,身上的伤口因为他笑时的震动,再一次让他痛彻心扉。 憋住那股气,单峻山期待着妻子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过来,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等到单峻山的眼睛都通红了,腹中甚至饿到了麻木,才等来了和儿子推心置腹交谈完,敷衍的帮单峻山拿了一个冷掉的馒头,和一碗放凉的茶水的吕秀菊。 “你别无理取闹了,即便安娘生了孩子,你也是孩子的母亲,你放心,我不会让外头的女人,动摇你大妇的位置。” 单峻山困难地咽下了口中的凉茶,甘甜的茶水顺着干涸的喉咙往下滑,饥饿的肠腹终于有了一种焕活生机的感觉,同时口水也开始分泌,他觉得此时的他完全能吃掉一整头羊。 “嚇——” 吕秀菊讥讽地看着这个往日她又敬又爱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心软了,居然还给他拿了个馒头,让他不至于饿死。 “你还做着白日梦呢,孩子?你指的是那个女人裹在肚子上的那团棉花垫布吗?单峻山,我嫁给你那么多年了,怎么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一个那么好糊弄的男人啊。” 吕秀菊冷冷看了单峻山一眼,然后睡到了炕床的另一头,盖上被子,再也不发一言。 “什么垫布,你们找到安娘了,你们在哪儿找到安娘的,怎么找到她的?” 单峻山一惊,接连发出了好多质问,只是吕秀菊并没有回答他,任由他在那儿胡思乱想,纠结了一整个晚上。 不可能的。 单峻山艰难地咽下了那个冷硬的馒头,喝完了那一碗凉透了的茶水。 刚刚吕秀菊简短的一段话中透露出来的讯息让他惊慌,他不笨,自然猜透了吕秀菊这段话里的意思。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安娘不是那样的女人,再者而言,这件事要是真的,他受的罪过,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惹了爹娘的不悦,妻儿又和他离心。 单峻山抿着嘴,抬头看着屋顶的房梁,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一大早,蒋婆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敲响了小儿子夫妇的房门,询问了小孙女的情况,在确定小孙女的病情没有反复发作后,才算彻底放心下来。 昨天,因为孙女生病的缘故,家里的肥猪,下蛋的鸡鸭都显得恹恹的,蒋婆子猜这可能和孙女儿生病有关,这不,她起了大早过来给这些牲畜喂食,此时的鸡鸭一个个饥肠辘辘,开始抢夺食盆里的饲料,看来是恢复了之前的活力。 这样的场景更加让蒋婆子坚定了孙女是有大福气的猜测,既然孙女是有大福气的人,这样的病痛,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