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把她给挡住了,她这张白白嫩嫩的小脸,还不被砸成事故现场啊。 “哥,我也想吃榛子。” 福宝知道,让她哥盯着她的额头伤口,那今天的上山之旅估计就要告吹了,这还是她头一次得到奶奶的允许上山呢,要是就这样回去了,恐怕下一次再被奶奶放出来,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怎么都得玩痛快再回去啊。 再说了,大家都被树上的小动物给攻击了,也没见哪个像她这样流猫尿,包括看上去最柔弱的秀莲,因此福宝觉得,她也能很坚强的撑完全程的。 “咱们今天上山,可真是大丰收了。” 其中一个眼疾手快捡了一大把榛子的小男孩高兴地说道,这都是多稀罕的东西啊,以往猎户们带着这些东西下来,买的最多的就是那些走夫,听说这些山里头的山货,他们都是送去给县城里的大户人家的。 村里人没什么钱,顶多也就年节的时候,找猎户要一些干瘪的,走夫小贩不要的山果,他们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能够痛痛快快吃上一顿过。 这些孩子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拿着这些山果回家,家里人兴奋愉悦的模样了。 “吱吱吱吱——” “吱吱——咕咕——” 站在树梢的松鼠懵逼了,那对小萝卜头捡什么果子啊,又不是给他们的。 气愤的小松鼠们从树叶的遮盖下显出身形了,站在不远处望去,就像是树上长了一堆小松鼠。 福宝刚刚关顾着逃,并没有看清那些小松鼠的模样,此时看着那一个个胖乎乎,带着蓬松大尾巴的小可爱,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啊,整颗心都被萌化了,真想偷一个带回家养。 “吱吱——” 一个毛色比其他松鼠深了些,同时身形也胖了些,看上去似乎是松鼠头头的小松鼠站出来,用两个小爪子冲着他们比划来比划去,同时愤怒地吱吱叫着。 “哥,它们这是在干啥啊?” 牛铁花停下了捡坚果的动作,用手肘戳了戳哥哥问道。 “不知道啊?难道是还想朝咱们砸点山果?” 牛铁柱憨憨地说道,边上的那些小伙伴听到他的猜测,眼睛都瞪圆了。 刚刚他们觉得松鼠砸人疼,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松鼠是用这些宝贝在砸他们,现在知道了,哪里还会觉得疼的,那简直就是痛的享受,恨不得松鼠再多砸他们几次,最好把他们屯着过冬的宝贝全都砸出来。 村里的孩子曾经听长辈们说过一个在荒年里发生过的故事。 故事的梗概就是有一年他们这里发生了旱灾,找不到粮食的村民四处凿洞,结果从地里的田鼠洞里,挖出了零零碎碎加起来十好几斤的粮食,还有一些人上山,从山上一些枯树干里头掏出了许许多多的山果,加起来的数量比从田鼠洞里挖出来的还要多,那些果子,就是松鼠藏着的,靠着那些粮食,村人撑到了朝廷的救济粮下来,也因此,山脚下的村民听从了先辈的遗训,从来不伤害这一片的松鼠。 这样一来,要是再来什么灾害,他们好歹也能有一批存粮。 可怜的松鼠什么都不知道,就成了天然的储量机。 其实这和松鼠的习性有关,它们的一生,除了吃和睡,最大的乐趣就是打洞藏粮食,据说一只松鼠一辈子藏的粮食,足够一个成人一年的消耗还绰绰有余。 而且或许和生长在山林里有关,它们能够辨别坚果的好坏,将最饱满的果实储存起来,因此在松鼠窝里,你基本发现不了坏果。 不过松鼠的脑仁比较小,通常情况下,80%的食物储藏地会被它们自己遗忘,直到那些被储藏的粮食彻底腐烂发霉,重新化为土地的养分。 听长辈们说过松鼠的这个习性,因此那群贪心的小不点们,恨不得藏了很多很多好东西的松鼠再砸点它们存着过冬的山果下来,就算被砸疼了,他们都无怨无悔。 “吱吱吱——” 胖松鼠都快被气哭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孩。 “吱——” 将自己记得的粮食都砸完的小松鼠气馁了,它们纷纷从这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然后消失在了孩子们的视线中。 现在离冬天还有很久很久,它们得存足足的粮食,下一次,等小可爱一个人进山的时候,单独砸给她,保准让她开开心心的走。 “松鼠走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