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榆!”不知何时醒来的晏珩,眼看着光芒中的袁梓榆脱力地倒下,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他搂进怀里。 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堵的让他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都被净化了……”袁梓榆想要给他一个微笑来安慰他,却只能虚弱地将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就算我们出不去了,我也会一直在这里陪你,别怕,你不会寂寞。” 晏珩红着眼眶,看着袁梓榆白的几近透明的面庞,心疼的就像被一根钝锯条来回切割,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只知道他的男神现在很痛苦,而他所遭受的这份痛苦,是因为自己。 自己不能为他做任何事,可是他却一直在为自己付出,那自己和他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晏珩自责着,将他搂的更紧了,恨不得把他揉进身体,替他承受现在所受的煎熬。 一束白光自头顶落下,将两人笼罩其中,让他们感到很温暖,很舒适。 晏珩还想要多抱抱他,和他多说些话,可随着白光越来越亮,眼前的一切终于都被刺眼的白光所取代,晏珩还来不及反应便失去了意识。 …… “回来了,回来了吗?”小扫围在袁梓榆身边,不停地问胡竺。 胡竺紧锁眉头一言不发,两片薄唇紧抿成一道刀刃般锋利的直线。 “嗬——”已经基本失去生命体征的袁梓榆突然向上弓起身体猛抽一口气,紧接着爆发出一串猛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 “先生!” “梓榆!” 小扫和胡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只不过一个兴奋一个担忧。 袁梓榆脸白的就像暴露在冬日阳光下的冰雪,随时都会消融,几缕红色渐渐从他捂着嘴的指缝中透露出,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小扫!”胡竺搂着袁梓榆半坐起身,一下下顺着他单薄的后背,喊了小扫一声。 后者立马会意,飞跑着取来热毛巾递给胡竺。 肺部疼得好像被点了把火,不,除了肺,袁梓榆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点着了,喉咙和口腔都泛着铁锈味的腥味,每次呼吸都夹杂着一股焦糊味,手腕的不规则六芒星就像两块烙铁,赤红灼人。 止住咳,他一边粗重地喘息着一边挪开手,手心中赫然红了一片,而在那些血中还有不少细碎的黑色焦状物质。 “梓榆。”胡竺一边叫着他一边用毛巾擦去他嘴角和手心的血迹,当视线落在他手腕上赤红的印记上时,瞳孔骤然一缩,声音都不由自主变得急切起来:“你居然强行调动被封印的灵力,你不要命了?!” “晏……”袁梓榆对胡竺的责问置若罔闻,他极力稳住声线,又使劲喘了好几口,才气若游丝地说出那个名字:“晏珩……” “你……”胡竺的英俊的侧脸因紧咬牙关而微微突出一块,最终还是只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没事没事。”在照顾晏珩的小扫听见主人的声音立马扭头出声:“头顶的骨钉已经不见了,脸色也好了很多。” 袁梓榆略微挣扎了一下,似乎想撑着身子看看晏珩,胡竺立马领会,把他往上托了托,别过身体,好让他看见他。 晏珩脸上的死灰已经退去,胸口微微起伏,虽然嘴唇还是一片青紫,但已经比之前的样子好多了,袁梓榆这才放心似地放松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扒着胡竺胳膊的手上劲一松,歪着脑袋,连身体都软了下去。 这一下差点没把胡竺吓出个好歹,他浑身肌肉一绷,但很快从对方轻且平稳的呼吸中察觉出他只是昏过去了。 胡竺小心翼翼地把袁梓榆放在床上躺好,又替他盖上被子,才对小扫说:“打急救,把那个姓晏的送去医院。” 小扫应了一声,便跑出去打电话了。 袁梓榆躺在床上,浓密且形状姣好的眉毛因痛苦紧紧蹙起,整张脸看上去比脑袋下的枕套还要白,在漆黑细软的发丝衬托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让胡竺甚至有种只要一眨眼对方就会像小美人鱼般变成泡沫消失在空气里。 好一会儿,胡竺才再次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个人就是这样,明明脸上总是一副清冷的、写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的样子,但内心却比任何人都柔软。 他会帮助小扫、豆豆那样弱小的妖怪,他会一次次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抱有什么感情的晏珩,还有那个一直被人当做不详唾弃的自己…… 胡竺探出手理了理袁梓榆有些凌乱的额发,声音轻的仿若自语:“多希望有一天你也会多爱自己一些……” 说着他又看了眼同样昏迷的晏珩,声音坚定地如同宣誓:“希望这个人将来对得起你的付出,否则我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修完啦,准备开更,这篇文不会很长,接下来是和胡竺有关的故事,谢谢没有抛弃鱼鱼的小可爱,爱你们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