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多年照顾,以后便交给他。 谢芷默出神地看着他,却没再拦了。 小柔和另外两个女孩子看着平时雷厉风行的默大这个小女人的架势,眼眶都红了——简直没有一点点防备地被秀了一脸tat。 聂子臣这么给面子,一顿饭宾主尽欢,年轻人们又怂恿着去唱歌。 走出酒店,外面还飘着雨,怀里的人微微颤了一下。 s市昼夜温差大,今晚又下了雨,谢芷默身上的衣衫显然太单薄。聂子臣把外套脱给她,扶着她肩头问她:“这里离你家近,要不要回去加一件衣服再过去玩?” 良夜苦短,他好些日子没看见她了,也想独处一会儿。 谢芷默嗯了声,聂子臣过去跟小柔他们交耳说了些什么,两人在一阵阵响亮又鄙夷的促狭声中离开了。 聂子臣开车到她家楼下,坐在身边的人若有所思,单薄的身子裹在他的黑色大衣里,隐在黑色的雨夜里,像是随时会变得透明,消失无踪。 他看着车外细雨,问:“要我陪你上去吗?” 路灯一直失修,外面漆黑一片,又是雨天地滑,她哪怕说不用也没有用。 这雨下得突然,聂子臣赶过去没带伞,拿自己的外套替她遮雨,一直送到她单元楼下。她才停住,回身:“你在这儿等我就好了,我一个人上去,楼梯间有声控灯的。” 他嗯一声,目送她上楼。 娇小的身影步伐轻盈,拾阶而上,每一步都甜蜜雀跃。这样平平淡淡的美好让她产生幻觉,好像彼此之间不存在罅隙,也不存在无可奈何,可以长长久久地朝朝暮暮,白头偕老。 可是下一瞬,她就看到了自己心口的那个“无可奈何”。 她家的防盗门上,被人用新沾的胶水,贴满了白色的纸单。她的笑容一垮,不用去看上面的内容也知道这是什么,连忙上去把所有的纸都撕了下来,可还是沾了一些纸片在银光锃亮的防盗门上,格外地突兀显眼。她拿指甲去刮,可那些胶水就像她的过往上蒙着的阴翳,无论如何都清理不干净。 她的报应终于还是来了……她贪恋缱绻温柔,却逃不开人世间无处可躲的折磨。 ☆、第三十四章 谢芷默推门进去,谢母正在一张纸上写曲谱,从老花眼镜里抬起眼看她:“不是说庆功宴么,这么早回来了?” 谢芷默强自镇定:“外面冷,回来拿件外套。” 谢母看她单薄的穿着皱眉:“你啊不要老是光顾漂亮,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了,落下病根以后自己知道厉害。” 谢芷默咬牙应着进门换好衣服,拿伞的时候不经意地一问:“妈,你今天晚上有出去过吗?” “没啊。”谢母低头专心写简谱,“这有张曲谱要弄呢,哪有空出去散步啊。” 谢芷默松了口气:“嗯,我出去了,您早点睡,别忙太晚了。” 出去掩上门,她脱力地靠在门上,出了一身冷汗。许久才吞咽了一口,蹲下身去捡那些纸团,捏在手里下楼。 聂子臣看她下来就扔了一团纸,问她是什么。谢芷默极淡的笑笑:“我妈让我扔的废纸。”又甩甩手里的伞,“我拿了把伞,不用淋雨了。” 可他还是看出了她粉饰太平下的口不对心,狐疑地看她:“出什么事了吗,跟妈妈闹不开心了?” “没有……”她撑了几下才撑开伞,连一个掩饰的笑都撑不起来。 自己还是太过自私了。以为上天会一如既往地给自己好运,其实不过是习以为常的侥幸。 聂子臣接过伞柄,两人在一纸薄伞下踏过风雨。 到了车里,谢芷默还是沉默,整个人都气息奄奄的,像个瓷娃娃一样坐着。生命力仿佛在流逝,她却无力阻止。 雨点拍打上车窗,沙沙的声响。 聂子臣去给她系安全带,她一动也不动,突然张口说:“我不想去了。” 他刚替她搭上扣子,忘了收手:“累了?” “是啊……好累。”谢芷默被禁锢着不怎么能动,双手轻轻向他的方向伸了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