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陈国君的身上,而宋缺也就更不会将这个名号,在这种实在过分敏感的时候跟别人提及。 也正如戚寻所说,她在净念禅院中的一战的确用到了这控水之法,却也在一时半刻之间不会让人跟她昨夜的举动联系在一起。 让宇文述继续猜下去好了。 “异象或许不是人为,但那个刺客必定是人为。”宇文化及年纪不大,在此时却已经表现出了十足的老成,“昨夜还有地牢忽然被人趁势侵入的情况,遁逃出去了几个囚徒,阿父觉得和那日提到的魔门圣君是否有关?” “我倒是觉得,对方既然已经来过一次了,若要再来,便等同于将身份铁板钉钉地放在了明面上。这么看起来就不像是他们做的。”宇文述沉思了片刻后回道,却完全不知道这实在他距离答案最近的一次,“宇文阀人心浮动,能不能将人尽数抓回来还是个未知数,我们也得做好准备才是。” 在宇文述面前的名册上正是被宋缺放跑出去的人。 在辨别这些囚徒大致的身份来历上,宋缺其实靠着直觉还要比戚寻更有有数一点,比如说这些趁着夜色也按照各自的方式遁逃出去的人中,赫然还有此前被宇文阀暗中抓获的独孤阀探子,有此前跟随宇文护的势力,有北齐覆灭后被带来北周皇城的阶下囚。 这甚至让吴明彻这个在宇文述的印象里已经有了几分求死之意的家伙,都变得不起眼了起来。 “两个……一晚上的时间只抓回来了两个。”宇文述想到这里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桌案上。 他心知肚明这种追捕时候遇到的障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些人只怕巴不得见到他们宇文阀在这件事上丢尽颜面,在下一次面见宇文赟的时候再拿出个让人看乐子的告罪理 由。 但事到如今,去计较哪些人在做这种暗中下绊子的事情实在没有任何的意义。 好在,这些逃走之人一旦脱身要想遁逃往何处去大多有迹可循。 好比说吴明彻,对方是因为江淮一带的战事失利被擒获的,此人年事已高,只怕没两年可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势必要抓住自己最后的机会返回南陈,尝试重新拿回作战权,得到一雪前耻的机会。 宇文伤是死了不错,但宇文阀的势力广布北方,要想在对方返回南陈的路上寻找到踪迹趁机拦截,倒也算不上是什么难办的事情。 “阿父何不试试将其中几人的搜捕之事交给孩儿来办?”宇文化及忽然说道。“我年岁虽小,在宇文阀中却也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少主,要调动起一部分人马不难,孩儿办大事的经验不够,在细枝末节上的敏锐却自认不弱于旁人。再者,我听闻侯景之乱前,南梁简文帝之子年仅十岁便可为轻军将军,北齐琅琊王高俨辅政摄政之时也不过十二三岁,儿虽不才,却也愿为阿父分忧。” 宇文述看着宇文化及好一会儿,确认这个长子的确在眼前的乱局面前没有失去分寸,或许让他去总理这件事,也未尝不可,说不准还能对一些人造成迷惑。 “你放手去做,但是如若有人阻拦你的行动,你又不是对手,千万莫要逞强。” “儿明白。” 看宇文化及转身要走,宇文述忽然又问道:“化及,你老实告诉我,你做出这个选择,其中有多少是因为,你真的相信了那明月是个吉兆?” 宇文化及的沉默让宇文述知道,他这个一向很有想法的儿子只怕是当真有这个意思。 昨夜宇文化及距离宇文述这样近,清楚地看到了这个明月流照的不似人间景象中,那隔着一层缥缈的轻纱薄雾投落下来的月光。 他骨子里的野心让他更愿意相信这的确是宇文阀的机遇,一旦迈过了这个坎儿,那便万事皆顺了。 而一个身怀异象的父亲会让他的儿子走到哪一步? 宇文化及拭目以待。 只不过就像一度在这两父子的谈话中出现过的南陈重将吴明彻,现在已经超出他们意料地被宋缺接回到了戚寻和他暂时落脚的这个院落里,他们这想要越过这个“门槛”,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独孤阀早已经习惯了不会在此地打扰戚寻他们,加上如今长安城里的情况,让那个蛰伏的本事尤其精妙的探子去偷听戚寻和宋缺的谈话,显然便没多大意义,也就让吴明彻的曝光更少了一层危险。 得知那摘了青铜鬼面之后更加符合戚寻留书的“一见便知”的宋缺,和这个年岁更小的蓝衣姑娘,便是与陈顼做了交易上长安城来救援他的人,吴明彻也并没犹豫地俯身拜了下去,要不是戚寻拉得快,很难不怀疑他会不会直接跪倒在地。 “老将军不必如此多礼。” 说实话戚寻其实有点心虚。 借着吴明彻的名义“找队友”是为了找到副本的关键人物宋缺。 打着救出吴明彻名义的劫囚,是为了让这些个关陇集团的门阀进一步混乱攻讦。 比起宋缺,吴明彻在工具人属性上简直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对这个老将军来说,这两人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