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橱衣镜,衣物首饰更不必说,可以说狠狠薅了一把宫里的羊毛(敏若言)。虽然死了之后这些东西还有留存的都是要还回去的,可活着这些年用了就是赚到啊! 厚厚的清单落在敏若的桌前,见了宫里送东西来瞧热闹的秀若等姊妹见了,纷纷感慨:“真是皇家的恩赐细心,咱们这等人家嫁女也不过如此了。” 到底都是从小金玉堆砌养出来的,虽然羡慕敏若多得这一份丰厚妆奁,倒是也没有眼红。 相反,这几年因为敏若的性子随和了许多(其实就是看她们跟看孩子似的,又怎会与她们争气),姐妹几个还常在她的庄子上齐聚玩耍,关系处得不错,改善良多。 此时敏若要离家入宫了,几人心中都有不舍,便是一贯最不爱将情绪显露于外的秀若也不由红了眼圈儿,低低道:“等进了宫里,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你们且都安心吧。”敏若一人点一下鼻尖,叫人将专门请人打造的一匣花头钗取出来,钗头均镶嵌着宝石,花样各有不同,她将萱草花与兰花分别递给云若和兰若,最后将一支梅花花样的钗子为秀若挽在发间。 “萱者忘忧、兰乃君子,而秀若……愿你如这枝梅花一般,凌风而放,傲岸高洁。”敏若注视着三个半路妹妹,送上了最温柔而真挚的祝福。 作者有话要说: 1:鱼与熊掌,汉语成语,意思是比喻俱为所欲,难于取舍之物。选择不能优柔寡断,有舍有得,更为珍贵。出自《孟子·告子上》 第二十六章 秀若没想过敏若会送给她这样的寄语,惊得立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良久,抿着唇轻轻点头。 敏若笑了笑,又对姊妹三人道:“日后若有事,无需顾忌,只管入宫找我去。” 她说得意有所指,并非平日里的家庭琐事,年幼的兰若与云若半明未明,已将近议婚之龄的秀若却隐约明白了过来,轻轻点了点头。 迎入宫 举行册封礼的日子被定在八月十七,敏若尚能在钮祜禄府里过一个中秋,但这段日子便不好如从前一般自由活动、任意游荡。 但在身边的内宫等人都是熟悉旧人的情况下,偶尔出门一趟也没什么,左右并非定例。 敏若这段日子老实地宅在钮祜禄家里,只赶在八月节前约人出门了一趟。 约的是法喀已经订婚的未来妻子。 法喀于去年末投身军营,去往三藩前线,这与大部分勋贵子弟走的先为侍卫再授官的路子不同,但一旦拼杀出来就是实打实的功绩,敏若是算着眼下三藩前线战局已经倾向稳定、法喀的身手也算过得去了,才点头允他去。 婚事是在法喀离开前定下的,女方是宗室女,父亲正黄旗公爵,家中声名不显,但到底是姓爱新觉罗的,舒舒觉罗氏对这一点颇为满意,也因此才与她家议婚。 敏若从原身上辈子的记忆里得知原本这位宗女嫁到钮祜禄家后与法喀很是做了几年恩爱夫妻,她本身擅躬马好骑射,性子爽利生得明媚,其母体弱,在家中掌家数年,颇有美誉——总得来说就是入门之后管得了家也管得了婆婆。 可惜她与法喀缘分不深,没几年便难产而亡——古代的医疗水平堪忧,妇女难产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她的体格本来颇为健朗,按理说应该平安的,但因她过门几年一直无嗣,舒舒觉罗氏与她额娘都很着急,给她喝了不少坐胎促孕的药方,折腾得她身体也不大好了,最终才因胎儿体大难产,母子均亡。 这位弟妹性子好、人品好,原身对她很是喜欢,当时她过世,原身还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 敏若对法喀婚事一直都只有一个要求:娶个厉害的,嫁过来之后能管住舒舒觉罗氏那种。至于什么家世身份倒是不在意。主要是也不想和太煊赫的宗室、勋贵门阀搭边,一开始没想到这位是因为今生法喀议婚的年岁往后拖了几年,而满族女孩一向议婚颇早,才没往这头想。 不想后来是法喀自己跟她提起这位阿颜图家的格格,敏若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他跟人家哥哥一道打猎混熟了,满族男女大防尚不严重,他们也一道打猎过,见了几次面,法喀多少抱有些少年慕艾的情怀,回来跟敏若提起了她。 敏若遣人打听了一番,才不由感慨什么是缘分。 这位前世早早嫁给法喀的宗室格格前年议婚过一次,因男方家故黄了,这几年阿颜图家也在打听相仿门第的适龄子弟,法喀身上有一个一等公爵位,又是已故孝昭皇后之弟,足以堪配这家宗女。 于是接触议亲,顺理成章。难得的是襄王有意而神女并非无心,这位海藿娜格格倾慕于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