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要不是做了皇帝,绝对是村口嗑瓜子磨牙道家长里短的大妈大姨们的知己。 这会还是先解决儿子比较重要。 安儿听敏若那么说,鼓着小脸道:“安儿保证不被小马甩下来还不行吗?” “傻孩子,小马把不把你甩下来,哪里是你说得算的?这样吧——”敏若往外看了看,肚子里一腔坏水又酝酿起来,她轻咳两声,故作严肃正经地道:“这样吧,额娘本来打算给你们砌小菜圃的青砖你看到了吗?你若是能搬起一块来,额娘便允你骑马去。” 安儿立刻满怀期待地看向康熙,他小小年纪已经知道不能可着额娘一人剥削,要认清谁才是宫里真正的大财主。 康熙饶有兴致地一扬眉,“去吧,只要你能把那块砖自己捧起来,汗阿玛便送你一匹汗血宝马的小马驹。” 安儿脸上登时灿烂极了,眉开眼笑地,还没把砖头捧起来呢,已经开始遥望自己与小马一起跑起来吹风,就像舅舅和额娘带着他跑马时的那样,又想到自己给小马喂粮草、洗澡梳毛,眼睛越来越亮。 康熙瞥了眼兴冲冲出去抱转头的儿子,吩咐赵昌:“跟着阿哥去,别叫他砸了自己的手脚。” “您就放心吧,那青砖各个少说有十几斤重,他使出吃奶的劲都搬不起来。”敏若边说便将画纸翻了一页,这回不似方才的漫不经心,手中下笔如有神,三两笔便勾勒出一只小马的轮廓,小马气势昂扬前蹄高高抬起,仿佛御风奔跑,怎“神气”二字了得。 康熙看了一眼,感慨道:“静彤的画已是她们姊妹中得头筹的了,她兄弟们也比不得,却还是不及你的十之一二。” 敏若道:“您这夸得妾受宠若惊了……静彤很有天分,已学去我少说五分了。我如她那年岁,画得可不如她多了。” 康熙摇头道:“你的徒弟,你自然是可着夸的。这画好,三两笔便有神韵了,新科进士中有一个极擅书画的,进了翰林院,朕见过他的画两回,你若正心画,他必不如你。” 虽然敏若总是腹诽康熙如何如何的,但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点好,就是能大方地承认旁人的优点,也从来不会刻意打压批评宫中嫔妃的特长(虽然有时候真话说出来其实更气人)。 这一点看似简单,封建社会的男人能做到的却少。 敏若笑着抬眼看康熙,道:“多谢您夸奖了。” 康熙侧头看她画小马,想了想,等安儿满手灰尘垂头丧气地回来后,对安儿道:“你年岁还小,暂时骑不得真马,朕叫造办处给你做几只一拧就会动的小马玩具。” 安儿正站在那里乖乖地洗手,听康熙这么说,惊喜极了,顿时眼前一亮。敏若瞥了康熙一眼,收回刚才心里夸他的话——狗男人,抢我创意哄儿子,你很骄傲吗?! 康熙别过头去不看她,享受儿子欢喜崇拜的目光和大大的香吻。 他揉揉儿子的小脑袋,慢条斯理地道:“庄重些。” “庄重?什么叫庄重?额娘说安儿很重的!安儿不需要装重!”安儿疑惑地眨眨眼,大声道。 康熙顿时语塞,敏若见他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心里畅快极了,伸手将儿子抱了过来,吩咐乳母去给安儿取干净的褂子穿上,一面笑眯眯地低头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汗阿玛是说‘庄重’,意思是叫安儿行为举止端正严肃些,莫要轻浮……比如安儿总是亲汗阿玛,汗阿玛觉得那就是‘轻浮’。” “可是汗阿玛和额娘最喜欢安儿亲亲了啊!”安儿说着,还仰着小脑袋在敏若脸颊上亲了响亮的一口,“额娘最喜欢安儿亲亲了是不是?!” 康熙觉得他在这殿里是待不下去了,敏若被安儿哄得眉开眼笑的,搂着他看画册上她刚刚画出来的小马,道:“额娘就给安儿缝一只这样的小马好不好?安儿还可以想想,在这小马上头绣什么花纹呢?” “额娘额娘!”安儿忙扯住敏若的衣袖,“绣小羊和小猪好不好?”他咽了咽口水,“涮锅好吃!肉松好吃!” 敏若忽然也无语起来,康熙拍案大笑,道:“那这小马绣出来,是叫猪羊马还是叫马羊猪啊?” 安儿当然听不出他取笑打趣的意思,皱着小鼻子想了好一会,觉着哪个名字都不错。 敏若看着儿子认真严肃的模样,终于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当然最后她还是按照安儿的想法绘出了图纸,小马的屁股上一边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