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推广得并不快。 地方百姓有种的,但并不多。京中富贵人家种来多是当个新鲜玩意吃的,敏若庄子上种了好些,产量颇为可观,带动得这些年京郊农家也有借种种植,但到底还是少数。 这些作物,在水土不算丰沃,种植不了稻谷、小麦的地方会更受百姓的欢迎,敏若指尖微微敲着炕桌,一面分神听父子俩说话。 正听康熙道:“你也确实到了该要选个福晋的年岁。钻到庄子里成月不见人影,也该娶个福晋回来,给你收收心。” “他的心,就是天女下凡都拴不住,都野在外头呢,可不是娶个福晋就能治得了的。”敏若起身给他添茶,一面笑道:“您瞧他这会在您面前乖觉,私下里不知与我说了多少次不想娶福晋,想想其实也罢,他到底还小呢,也不必那般急着娶妻。” 这是闲话家常的语气,所以哪怕她算是驳了康熙的话,康熙也没恼,而是道:“你懂什么,先成家才能够立业,他如今性子未定,有了福晋便大不一样了。” 安儿呐呐道:“汗阿玛,儿子真不急着娶福晋。娶个福晋回来,又跟儿子争额娘,额娘本就偏疼姐妹们,儿子再娶了福晋,那这永寿宫就真没儿子丁点地方了!瑞初也就罢了,姐妹们也罢了,生来就有的,儿子也没办法,可平白无故地,儿子娶个福晋回来给自己添堵做甚?” 康熙听得一愣,旋即又气又好笑,直指他对敏若道:“听听,听听你儿子这话!” “这正是孩子话呢,他自个都一团稚气的,还不清楚福晋究竟代表什么呢。您在这和妾说给他娶个福晋的好处,可在他心里,娶个福晋就是屋子也得分出半边去、院子也得分出一半去、点心蔬果都不能自己吃了——可不正是孩子的想法?前儿听他说了,妾也忍不住想笑。”敏若笑着道。 康熙一时无语,手里扇子往安儿身上一摔:“去!多大人了?你四哥如你这般年岁都成亲了!” 他见安儿颇委屈的模样,更不乐看,摆摆手道:“好容易回宫一次,找你兄弟们去吧。你溜出去了,你四哥每日幽幽怨怨地对着朕,三五不时地就给你送东西,好像你在外头吃什么大委屈了似的!” 可不是受了些委屈? 前段日子为了农具改良的图纸,安儿与工部闹了些不快,东西是好东西,架不住有人不愿功绩落在安儿这里。 其实画图的人本是瑞初救回来的,安儿也没有抢妹妹功劳的意思,早禀明了康熙。康熙眼睁睁看着人给自己儿子穿了小鞋,心中不快,发落了工部的官员、敲打了背后之人,见安儿好像没把那点委屈放心上,心里又是放心,又有点遗憾。 四阿哥可不管那些,他直接把事情捅给太子知道,因而前阵子太子才与索额图闹了些不快。瑞初在背后推波助澜,也是不让索额图好过的意思。 这会听康熙这样说,安儿挠挠脑袋,笑道:“那儿子就去了。——汗阿玛,扇子。” 他恭恭敬敬双手捧着扇子奉上,康熙白他一眼,“给你的!拿着这个,许你随意出入丰泽园。” “是!”安儿欢天喜地地应下,敏若看着他雀跃的背影,笑道:“出门捡金子也莫过如此了。” 康熙摇摇头,“这孩子啊……” 他或是想说安儿不够沉稳,或是因安儿这跳脱样子而感到有些无奈,谁知道呢? 敏若笑道:“也挺好的,在瑞初面前也有哥哥样子了。在自己阿玛额娘跟前,活泼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康熙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就是太纵着这些孩子们了……朕想着,安儿他也大了,给他选福晋的事你也该斟酌起来了。” “他自己还没定性,先娶了福晋,倒像是小孩学着玩过日子游戏一般。我想着,不妨也就再等几年。四阿哥当年是事出特殊,安儿很不必急,等他再大些,定了性,再筹划着给他选福晋也不迟。”敏若说着囫囵话打着太极,心里琢磨着康熙的意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