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为瑞初背书,此事顺利也在预料之中。 今年对敏若来说绝对是个好年景,孩子们诸事顺利不说,她夏日还潇潇洒洒地去了庄子上常住,没有费尽心思地找理由创造条件,公主们暑期休课,她回了康熙,带着人说走就走。 踏雪头次来到庄子上,看什么都感觉格外新鲜。又大一点的小猫开始尝试扑鸟,敏若每次看着它锲而不舍地起跳又一次次失败都觉好笑,说了两回,无济于事,想着可能是猫崽的天性,强求踏雪不扑鸟对它来说未免有些残忍,便没再管。 只是甭管她管不管,小猫咪两天的热乎劲过去了,便不再尝试扑鸟,又盯上了敏若院里那缸莲花。 每天踩着石凳跳上石桌,然后翘起前脚搭在莲花缸上眼巴巴地瞧,小脑袋昂得高高的,却还是只能勉强看到莲花的边缘,小爪子必须得抓紧了莲花缸的边缘才能稳住动作,一刻也不敢松开,更休提抬爪勾勾花了。 敏若抱着一种恶趣味看了两天热闹,直到发现过了三天自家小猫崽的热乎劲还没过去,每天还是趴在缸边眼巴巴地盯着那缸莲花,才忽然良心发现似的,命人将院内石桌、石凳的布置方位略改了改,在石桌和莲花缸中间加了一个踏雪跳上去之后足够它舒舒服服看花的高几。 正是夏日,庄子上的鸡头米和莲子都新鲜的很,剥去外头一层壳,里头果实嫩得用指甲轻轻一掐便能出汁。 上午日头柔和的时候,敏若在院里闲坐,踏雪蹲在一边看花,她便坐在藤椅上一面剥莲子喝茶。 手边和椅子配套的古朴藤几上一壶一盖碗,均是净白颜色,釉色均匀净白如雪,壶身描画着飞鸟纹,整体颜色偏淡,花鸟纹落在净白底的壶上也不令人觉喧嚣浓烈,颇显素雅。 蓁蓁进来的时候看敏若手边的壶眼馋,没叫人倒茶,只要了个干净的钟子,冲敏若讨好一笑后伸手给自己倒了钟茶。 她以为敏若喝的至少也是贡上的明前龙井,想着蹭口好的喝。结果入口便被那茶叶的苦涩味冲得一个激灵,又不甘心,苦苦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回甘,倒是连日忙碌的疲倦被这一口苦茶一扫而空。 蓁蓁苦着脸道:“娘娘您怎么还喝上这个了?” “二十八年时从南边带回来的茶树,许是不适应北方的水土,养了这十多年,味道还是不如在南的好。”敏若呷了口茶,又道:“不过味道虽清苦了一些,与莲子同食却也愈能衬出莲子的清甜,喝着不错。” 一语又何止双关。 对茶树来说,种在不合适的地方叫水土不和,对这世上头一间女子书院来说,将他地的规矩原原本本地搬过来,也叫水土不和。 如何调和水土,让女子书院顺利扎根、在这片大地上驻足,是需要蓁蓁自己摸索的。 蓁蓁建的这座女子书院可以说是开天辟地头一间,摸索前进的道路总是充满了艰难。但熬过艰辛、摸索出合适的道路后得到的回甘,又是那么令人向往。 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蓁蓁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笑了,“您的话我记着。” “行了,你喝不惯,就莫喝这苦东西了。在我这,还不用你咬牙坚持求全。”敏若招招手,吩咐人给蓁蓁换上牛乳茶来。 宫人唤了口感醇厚的牛乳茶来,蓁蓁闷了两口,抬起头舒服地喟叹一声,眉眼弯弯地对着敏若,“还是娘娘疼我。” 敏若白她一眼,又问:“你那日说头痛找不着合适的掌管财务,如今可有头绪了?” 蓁蓁叹了口气,“我看六妹倒是合适,偏生她那个课业,让我实在拉不下脸来求您将她给我。” 敏若轻笑两声,“还是我给你指个人吧。” 蓁蓁眼睛一亮,忙期待地看向敏若。敏若道:“回去问问你那兄嫂。你四嫂执掌中馈多年,从无疏漏,你当是玩的?” 蓁蓁一愣,道:“四嫂确实是有本事的,可……怕不合适吧?” 毕竟哪家福晋不是一心扑在中馈事务、儿女夫君身上,书院里管财政,每日至少得坐半天班,忙时恐怕连着数日都得不出空闲来。她怕应婉不愿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