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与他再成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不成,大不了我再回去做我的两江总督,过逍遥日子去。” 康熙说这话时大抵是有两分真心的,但做臣子的却不能全信。 敏若就只当这是一张大饼来看了,法喀显然也懂得这个道理。 不过他既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为了让敏若安心的。敏若便也顺了他的意思,没再多说什么。 姐弟二人闲叙两句,敏若又嘱咐道:“斐钰的婚事,你若有心,其实不妨关注关注水师中的青年才俊。至少在你手下做事,就绝不敢跟斐钰呲牙。……这边的风气也算不上多好,江南那边你也关注着些。 家庭人口简单、家境不必多富裕。若还有个特殊点的要求,就是要选斐钰喜欢的。至少斐钰看着顺眼,日后的日子才舒心。剩下的我不说,大抵你也都清楚该怎么做。” 法喀点点头,道:“姐姐放心,这些我与海藿娜都商量过。斐钰也还小,我们都想将她再留在身边几年,夫婿的人选也可以慢慢挑。” 如今法喀一家,除了法喀操练水师的事,敏若唯一留心的就是斐钰的婚事了。 小侄女若是所托非人,他们还或者尚好,等他们这些长辈都死了又该怎么办呢? 虽然斐钰自己就性子坚强刚硬,可这个年代的女子,有几个能经得起一段失败的婚姻呢? 哪怕自己心里没认输,世人的口水唾骂也足够淹死人了。 敏若厌烦极了这些事情,又少不得为斐钰多考虑。 说出来了,见法喀心里有数的样子,才放下心。 且说这边宴上,康熙先指了两道菜,想了想,又添上一道热粥,并佐粥的醋姜丝,命都一起给法喀送去。然后近日办事得力的随行重臣、皇子们都各有赏赐,敏若看着他大手一挥一笔笔赏出去,心中暗忖:不是孩子孝敬给他的菜,真是半点都不心疼啊。 好在康熙的御膳也摆在了这边,赐出去的大半是从那边出的,免去敏若持续心疼姑娘送自己的海鲜。 一切吩咐完了,康熙才提起给太子的赐膳,除了一般菜馔之外,他令人又拣了两只蒸蟹,并命赵昌亲自送去:“与太子说一说,这蟹的来历。” 敏若眨眨眼:这不是瑞初薅了哪家贵眷羊毛弄来的吗? 康熙见她面带茫然之色,显然不知这些海鲜的来历,心中不禁有些嫌弃,又有些得意,“往日多聪明。若是寻常虾蟹,瑞初会特地给你送来吗?” 敏若默默道:“她这段日子倒是也没少送,见了好的就买回来,您也吃到了啊。” 康熙一时语塞,顿了顿,轻咳两声,权当没开启过这个话题,对敏若道:“这是百姓献给瑞初的鲜物,象征着的是民心民意,是咱们瑞初善行的福报!太子若能学到瑞初几分……” 他说到一半,见敏若低垂着眉眼斟酒没吭声,便把后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一杯桂花酒下肚,他还是不禁轻叹道:“恨我儿未生男儿身啊。” 瑞初难得地看起来有些赧然地笑了笑,“丁点微末小事,本非为求赞誉而行,皇父盛赞,反而叫我心中羞愧。” 敏若则不满地嘟囔道:“男儿身怎么了?女子又怎么了?只说她们这几个孩子,虽说是女子,可行事已高出天下许多庸碌男子千万!若生为女儿身就是可惜,那妾真为孩子们不服。” 世人说出这样的话康熙会觉着突兀,但敏若说出来却好像是理所当然的。 单看这些年敏若为培养公主们花了多少心血,又有多关心疼爱她们,便可知敏若心中将这些女孩看得有多重。 可康熙心中虽然不惊,也不反感,却似笑非笑地睨了敏若一眼,道:“却看得出法喀是随着你长大的,处事性子都像极了你。只一点不同。” 敏若眨眨眼表示疑惑,康熙道:“无他,你是装疯卖傻,法喀是真憨!” 康熙口吻轻松,可见对敏若插科打诨将那样“危险”的话题岔过心中并无不满,敏若打蛇上棍,笑眯眯道:“妾行事轻恣张狂半辈子了,年轻时您也没叫妾改呀!倒是法喀,清楚那小子是真憨,您可得多罩着他些,不然放他在广州,别人把他骨头渣子啃净了,他都不知在哪吃的亏!” 康熙摆摆手,道:“朕自然会帮他,你也别小看了法喀,在江宁两年,他那一根筋的直性子也改了不少。朕看呐,不只是法喀,安儿也该多和那群文人文官打打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