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半就一半吧,不要白不要了。小二,来上壶好酒!” 因怕他再收钱回去,醉汉飞快付了酒钱,另寻了一桌坐下。 奚画看在眼中,懊恼道:“这酒鬼醉醺醺的,说话乱七八糟可疑得很,总感觉钱是白花了。” 关何不置可否地放下汤碗来:“像他那种人,在我们那儿被叫做线眼子。” “线眼子?” “江湖上的黑话,就是以贩卖消息为生的人,和百晓生比上不得台面,所知范围有限,但价格又实惠许多。”关何伸手指着双目,解释道,“这种人的特色便是眼睛,他们的眼睛极其尖锐,常年在瓦子茶舍里面呆着,只用眼看用耳听,盗取些消息卖给旁人。” 丁颜皱了皱眉:“你这么说,他那话还是真的?” “起码也有八成是,他若骗了我,往后再想卖,可就难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去地窖瞧瞧吧?”奚画站起身,“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丁颜忙放下碗筷:“等我一块儿。” ☆、第18章 【地窖之谜】 尚是清明放假之际,书院中一片空寂,草木花卉,池塘锦鲤,悄悄无声。 奚画三人是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一路什么人也没遇到,畅通无阻地径自行至对江亭处。 亭子旁边有一扇上锁的铁门,门上锈迹斑斑,满是灰尘,虽加了锁,但铁索已坏,拿手一推就能轻轻推开。 丁颜从前只是来过一次,近来因说这地窖年久失修,故而不许人擅自闯入。但由于眼下书院里没有旁人,此地又偏僻安静,他们也就肆无忌惮起来。 开了门,三人左右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无人后随即蹑手蹑脚,沿着石梯往下走。 通道前段有些狭窄,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咳咳咳,好浓的烟尘啊……”奚画挥了挥面前的灰尘,看这样子不仅荒废已久,好像连人迹都没有,当年的归婉来此处要作甚么? “小心点。”关何自怀中取了火折子,点上蜡烛,回头提醒她,“走我身后。” 奚画望着那亮起的烛火,心里不禁也暖了几分,只轻声应道:“嗯。” 越往下走,脚上踩起的尘土越大,石阶上清晰的印着他们的脚步——除此以外再无其他痕迹。 “脚步只有一串。”关何拿灯烛照了照地上,沉声道,“看来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时隔这许多月了,会有线索么?”丁颜摸了摸身侧的石壁,丧气道,“只怕那凶手早把证据给毁尸灭迹了。” “来都来了,下去看看吧。”奚画提着裙摆小心翼翼沿楼梯而下,自言自语,“这阶梯还挺长的。” 待得脚触及地面,脚心顿然感到一阵凉意。 关何将蜡烛插到墙上的烛台,取了灯仔细往周围一照。 这地窖里堆积了许多杂物,蜘蛛网遍布角落,光亮一过去,就见满地的虫蚁四散逃窜,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啧啧,恶心死了……”奚画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住躲着那黑压压的小虫子。 地窖左右两旁放了两个大箱子,上面聚了一层厚厚的灰土,烛光一照,空气里飘着的浮尘清晰可见。 “这箱子里装的都是些旧衣物。”看得关何正在开箱子,丁颜遂解释道,“是两个月前我和二婶搬来的,管事儿的张伯说,等以后有空了再拿去处理掉。” 箱子里的确塞得满满的都是衣服,关何放下盖子,展目举灯,细细打量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