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钮祜禄氏问她:“娘娘怎么才过来?” 她本来邀婉嫔一同出门,哪知对方有事,小钮祜禄氏只得去找了和贵人。 婉嫔道:“方才去了一趟南三所。” 小钮祜禄氏皱眉:“舒妃娘娘又送东西过去了?” 婉嫔叹息点头,她实在不知舒妃是个什么意思,以前也没见她多注意几个没娘的小阿哥,如今倒是善心大发,动不动小恩小惠地周全着,连南三所的下人都认熟了。 郁宛诧道:“这又干舒妃什么事?” 过继风波之后,永璇永瑆的日子恢复如常,那时也没看舒妃有何反应——再说,以她的身份地位,她要想收养早就收养了。 婉嫔迟疑片刻,还是坦白告诉郁宛,她怀疑舒妃盯上了十一阿哥。 本来舒妃所生的十阿哥夭亡之后,膝下便十分冷清,她早些不提,如今忽然一盆火似的上赶着,分明是想借机在皇帝跟前讨好卖乖——只瞧万岁爷对小公主这样疼爱,可知心里还是重视子嗣的。 六阿哥已经出继,若三阿哥再病殁,宫里的孩子便更少了,舒妃不在这时候伸手,又趁几时? 郁宛想了想,“她是单想要十一阿哥?” 婉嫔点头,舒妃送去南三所的东西都是给永瑆的,所打赏的也唯有永瑆身边的乳母嬷嬷,想来她是顾虑着永璇那条残腿,不肯破费。 原本皇帝也问了婉嫔是否愿为养母,只这么一折腾,舒妃要到永瑆的机会会大大增加,本来婉嫔论家世也争不过她,皇帝又讲究制衡之道,到时候一人分一个正好。 郁宛忖道:“十一阿哥大抵是不愿到舒妃宫里去罢?” 婉嫔颔首,“这是自然。” 两兄弟在一起惯了,谁离了谁都拆不开,何况小孩子又是最能辨别是非好歹的。舒妃从前对南三所不闻不问,忽然要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非但永瑆不乐意,当哥哥的永璇也不放心。 小钮祜禄氏忽然道:“怪道今早上舒妃去向姑母请安,原是因这个缘故。” 到时候太后从旁说上一嘴,这孩子不给也得给。 婉嫔面露忧色,尽管同在一个宫里,但以舒妃秉性,收养永瑆之后定不许他常跟永璇见面,岂非白白叫两兄弟离心? 为着这事,婉嫔嘴角都急出燎泡来了。 郁宛侧着头想了想,忽然笑道:“这事倒也不难办,但我得问姐姐一句实话,你是真心想收养八阿哥跟十一阿哥么?” 婉嫔正色,“这是自然。” 要她即刻立誓也使得,她若有半点坏心,叫她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郁宛道:“那姐姐请先回去,到时候静候佳音便是。” 却没说具体什么办法。 婉嫔一肚子困惑,但知晓郁宛是个鬼主意多的,遂还是选择相信她,带着兰贵人和贵人等转身辞去。 送走客人,郁宛便开始托腮凝思,半晌,叫春泥取来纸笔,她要写字。 春泥也为郁宛的计划抓耳挠腮呢,实在心痒,“娘娘,您就告诉奴婢吧,奴婢保准不透露出去。” 郁宛笑道:“春泥,你可听说过关于叶赫部的传说?” 春泥咦道:“娘娘是说那个诅咒?” 据闻努尔哈赤在剿灭叶赫那拉一族时,叶赫部的首领曾对上天许下誓愿,即使叶赫那拉只剩下一个女人,也要灭亡建州女真。 如今的爱新觉罗可都是建州女真后裔。 故事的真假已不可靠,虽然多半是谣传,努尔哈赤自己也没少纳叶赫部的女人,太宗皇太极身上亦流着叶赫那拉氏的血液——只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皇帝和太后听见这种话,当真会毫无反应吗? 何况多年之后满清还真叫一个姓叶赫的女人给灭了,大名鼎鼎的慈禧皇太后,或许冥冥之中竟是天定。 春泥恍然,“娘娘是想将流言传开?” 郁宛摇头,她才不干这种事,造谣传谣可是违法犯罪,但若是太后皇帝自己偶然听见,又会怎样? 郁宛想的是把这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