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提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盏酒。 拿起酒盏一饮而尽,他不由摇头感叹:“这酒还是得抱着坛子喝带劲儿。” 女子站在他身后一步处,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全然没有搭理他的打算。 等太上殷换上一身新的冕服赶来,祭典也到了开始的时辰。 眼见没有意外再发生,礼官在心中长长出了口气,再出点儿什么意外,他这心脏只怕是受不了了。 在礼官示意下,周围数名禁卫高声呼喝道:“请天武功名碑——” 话音落下,场中气氛顿时变得肃穆许多。 在众人注目之中,宫中禁卫先后抬着数十块高大石碑自外行来,每一块石碑上,都满刻着名姓。 这都是当初天武卫战死的将士。 席间之人都在礼官的唱和下站起身来,哪怕并非中域出身的修士,此时也起身以示敬意。 颂完祭文,身为君王的太上殷执起礼器,亲自行过仪程,太上皇朝祭奠之礼,说来还颇为麻烦。 在这时候,他看上去终于有了几分属于帝王的威严。 放下礼器,太上殷从礼官手中接过盛满清冽酒液的酒盏,高举在前。 随着礼官朗声道:“以此薄酒,祭天武英灵!” 在场之人也齐齐举起酒盏,将之倾倒。 斛律盯着那些石碑,眼中幽深,让人难以辨清其中情绪。旁人眼中冰冷的石碑,却曾是与他并肩而战,交托后背的同袍。 难得动弹的太上殷行过仪式,出了一身薄汗,他看向斛律道:“斛将军,快请地阙吧。” 比起祭奠天武卫亡魂,他更在意的是地阙,有当年太上霄云留下的话,谁能拔出地阙,谁便能成为天武卫下一位主人。 斛律冷冷看了他一眼,取过再次斟满的酒盏一饮而尽,这才催动纳戒。 两名洞虚境的卫士上前,齐齐用力,才接住了那把通体乌黑的长刀,抬步向祭台中央走去。 “这便是名刀地阙?” 抬眼望去,只见长刀通体墨色,刀身几乎与刀鞘融为一体,在灯火中闪着幽冷光芒。 在场即便是渡劫甚至合道境的大能,面对这把刀,竟也生出轻易不可驭使的念头。 “这刀究竟是何来历,看上去颇为莫测啊。” “听说当年霄云帝女也是无意中得来这把刀,说不清其来历,不过这数百年来,竟是未有一人能将之拔出。” “叫我说,若这太上皇族不将地阙视为私有,或许它早已有了主人。” “地阙可是关系着天武卫的归属,皇族如何敢冒这样的风险,让旁人拔刀。” …… 嘈杂议论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把刀上。 眼见地阙呈放在桌案上,太上殷依照往年惯例,令有意一试的太上族人尽可上前试过。 他自己却是不打算尝试拔刀了,在有自知之明这一点上,太上殷一向做得不错。 坐席末尾,太上鸿图只管笼着袖子看热闹,配合这样的姿势,一张丧气的脸便显得更丧气了。 楼玄明含笑道:“道友不也是太上族人,何不上前一试?” 太上鸿图丧着一张脸回道:“连诸位族老都做不到的事,我这种小人物,还是不要去掺和了。” 他只想做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上方想拔出地阙的人实在不在少数,但许多人憋青了脸,也未能让刀鞘有丝毫脱离的迹象。若是勉强为之,往往难逃被刀气反噬重伤的下场。 出手一试的甚至还有太上一族渡劫境的族老,灵力运转,溢散的威压令周围境界略低的修士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者沉声喝了一声,在巨力之下,刀鞘颤动一瞬,似有脱离之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