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我不要! 梦里的他连连拒绝,一激灵就转醒了。 自从那日从闻香寺回来后,那一幕简直成了顾月承这守礼儒臣的一块心头病,每每想起,便不可抑制地头疼。 顾月承不由想起从前在赵府常常见到的,如粉团的小令然,虽说很活泼,却也极为乖巧,每次见到自己,便羞红了一张可爱的小脸唤自己顾哥哥。 如顾月承想来,先生赵崇对学生都如此尽心尽力,怎么就让自己的亲生独女长成了个混世魔王的样子。 顾月承下意识要为自己恩师开脱,先生一定是尽心教导,只是那常大病的缘故。也就是说师妹的底性一定是好的,只是现在缺乏引导,他深感自己责任深重。 顾月承对赵令然是有期望的,他希望赵令然能将来能嫁入读书人家。他是一个完全由儒家学说培养起来的人,十分奉行士农工商。他不希望将来赵令然嫁入商家,成为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妇,且商人家是最没规矩的。 顾月承细细思索过,翰林院中有几个青年都还不错,年龄也相配。赵令然如果能嫁过去,夫妻二人红袖添香,朝局上又有自己扶持,日子如何会过得不好。 他思来想去,最重要的还是尽快让赵令然学规矩。 顾月承记得似乎听人提起过,隔壁承庆侯府 内有一个小规模的女学,是聘了外面的女先生前来给侯府小姐们教授一些基本的课程,日后好成长成秀外慧中的闺秀。顾月承觉得这样甚好。女子知礼,也是甚微重要的。这样比请先生入府单独教授课程更好,和同龄人接触,多看看那些闺秀是如何做的,耳濡目染下,一定能走回正路。 想出了办法,顾月承顿觉如释重负,打算明日就舍了这张脸,去替赵令然争取一个进学的机会。 顾府西后侧,文鸳阁内,“在歪路上一路狂奔”的赵令然,如同一只被拔了牙的大狮子,蔫蔫地坐在地上,半扶地趴在床榻上。自那日山中回来后,赵令然便闷闷不乐,这直接表现在小肉干消耗得特别快。 那日她哭得凄惨,把包括顾月承在内的所有人都吓得够呛。而最终的结果是,她一人,把所有的猛兽都给解决了。 当时所有人的表情都绿一块紫一块的,十分怪异。 你把人家宰了,然后你哭得像是被别人给宰了一样委屈。这是几个意思…… 赵令然可没细心到察觉到旁人的心思,因为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且全身都又肿又痛。 那日她欢乐地奔入后山,本想找些小家伙一起亲近亲近,结果她每找到的每一个都对她极为不友好,个个做势都要扑咬她,眼里闪着的森森绿光,似乎她是一块自己撞上门的行走的大肥肉。 她伤心难过之余只能自保,可这身体甚为柔弱,她虽没被野兽们咬到皮肉,可是两厢肉体直接硬碰硬地冲击,导致她的静脉都巨疼。 回到顾家,赵令然如一只被揭了伤口的野兽,只想躲起来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顾月承和白叔只得破门而入,让府医替她一直疗伤。 到如今,大夏天,全身很多地方都绷着白色绷带。在三水镇,她把赵理李三两人一拳一个打倒在地,那粉嫩的小拳头足足包了半个月的绷带,直到入京前夕才伤好。 如今的伤势比那日可怖得多,不仅红肿了,有的地方还变成黑青色,皮肤崩裂流血。 顾月承什么都没说,但一直捏紧的拳头说明了也处在暴走状态。白叔哭得最凶。赵令然细皮嫩肉的,平时若是不小心掐到了,那一条红晃晃的红印都要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上好几天。如今全身上下多处被包起来,俨然一个小药人。白叔直道好好出门上个香怎么就伤成了这个样子,一边说还一边偷偷瞥脸色铁青的顾月承,埋怨他明知小姐顽皮还不好好看顾着点,让小姐伤成这样。 顾月承自是对白叔偏得不见边际的心眼却一无所知,否则可能真要找个鞭子抽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