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小姐不仅没昏迷,而且似乎会武? 周旦的脸上显出诡异的红晕,声音干涩难听,“小姐……” 赵令然面无表情,双眼几乎没有焦距地冷冷地看着周旦,而后,扬起一个让周旦几乎想尖叫的笑容,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周旦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眼看着自己双脚离地,然后像被甩风筝一样甩到了墙上,后背如觉被泰山压顶,又重重地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空中喷出。 赵令然不给他爬起来的机会,照着他不是要害却极疼的地方一下一下下拳,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拳头如雨点落下。 那场景极为可怖,貌似纤弱无依的少女,铁拳一拳一拳砸在躺在地上的青年的身体上。那青年被打得进气多出气少,汩汩的鲜血从嘴里往外吐。 这家伙觉得可以叫外面紧张侯着的人进来了,于是一脚踢飞了一张椅子,那椅子从木窗户里砸了一个洞飞了出去,变成了一根根残破的木头刺眼地倒在了院中。 与此同时,三夫人正在汀兰苑中极力游说侯夫人到三房去。 于氏这一反常态的殷勤模样,让包括侯夫人及大房二房两位太太在内,都极为诧异。又见于氏一脸喜色藏也藏不住,说的借口却是三房的欣娘突然昏迷不醒。 于氏好不容易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周欣的院子里来,一踏进院子,却见仆役们脸色都不好,一脸茫然地看着院中那一地的木碎。 房内安静地诡异。 “老三媳妇,这是怎么回事儿?”侯夫人见于氏的脸色不对劲儿,甚至隐隐有些苍白。当即也不用她带路了,指着丫鬟扶着往屋里去。 赵令然歇着已经有好一会儿,此时正抱胸靠在墙上,脚下踩着的,是已经失血昏迷过去的周旦。 侯夫人们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模样。 赵令然低垂的眼眸随着脸一起抬起,手上还沾着血,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将满身是血的周旦向她们踢去。 其实周旦流的血并没有那么多,这家伙为了增加视觉效果,将周旦吐出来的血均匀地给他刷了个遍。 “啊——!” 深闺中的贵夫人们就算工于心计,又哪见过这么直接冲击眼睛的画面,纷纷倒了一地,侯夫人更是双目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不晓得是眼前的景象太具有刺激性,还是她想到接下来侯府要面对的一个权臣的责难。 人群中,于氏如木鸡呆立着,鬓角滋生出的点点汗滴沁透发丝,双唇如大病初愈的人一般全无血色,整个人如风中的稻草一般颤抖,眼神中透露出巨大的恐惧望着站着的少女。她尖细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贴身侍女的手掌心里。那侍女疼得尖叫出声,不过彼时屋内一片混乱,全然没有人注意到她。 于氏心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完了,全完了! ** 信度城南城有一处是码头,南北往来船只,凡是要入京的,都要在这个码头上岸。无论昼夜,客船商人,络绎不绝。 天长地久的,这里渐渐聚集了越来越多的酒家酒馆,迎接着天南地北的来客。 信度城中,坊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南城的曲,北城的舞,西城的古玩东城的戏。 所以说,南城聚集着京城最多的曲坊,当然,最好的曲坊也在这里,对于爱品曲的人来说,这里实在是个好去处。 凡事开门迎客的,生意往往在日落了之后。南城的长袖坊便是如此,上午的时候,生意实在是清冷。 官道上下来一叠声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男子连声的催促,一声“吁——”之后,堪堪停下了长袖坊挂着两个大灯笼的门前。从车厢里滚落下来一个小厮,恨不得两步当成三步使。 长袖坊门前的护卫们阅人无数,一瞧他这个样子就不是来消遣的,弄不好还是来生事的,当即对视一眼,双双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干什么的就往里冲!” 那小厮说是急得满头大汗也不为过,活脱脱是热锅上的蚂蚁,拱着手,嘴里话如连珠,撒了一地,“小人主家是承庆侯府,家中出了大事,夫人请侯爷立刻归来主持家事,否则倾覆就在眼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