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旬面无表情道:“我也知道你醒了。” “咳咳。”谢拾尴尬地移开目光,想笑一笑,但嘴角有擦伤,一笑就扯着疼,于是笑容变成了一声冷嘶。 “别笑了,真难看。”沈旬忍不住斥责道。 谢拾苦笑道:“我好歹还是病人呢,你对待生病的人,至少得温柔点吧?” 沈旬冷冷道:“谁让你病了?谁让你躺在医院了?谁让你扑过来护住我了?”他脸上尽是隐忍的怒火,道:“谢拾,你究竟在想什么?你要是一不小心……” 沈旬喘了口气,愤怒地扭开头,没有再说下去。 谢拾叹了口气,小声道:“这不是福大命大嘛,又没死……” “住口!”沈旬蹭地一下站起来,好像被人在心口捅了一刀,脸色发白,死死盯着谢拾。 谢拾与他对视三秒,败退,不由得移开目光。 沈旬抹了把脸,冷静了片刻,外面有人敲门,沈旬看了眼谢拾,弯腰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低声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谢拾乖乖地点了点头。 沈旬拉开门,谢拾忍不住在他身后道:“你别生气了,以后不会了。” 沈旬手指在门把手上紧了紧,控制不住自己,转过身来道:“你安静地休息,我不离开,几分钟就回来,有事叫我。” 他的视线在谢拾脸上停留片刻,又移到绷带和药水上,胸口闷得发疼,忍不住打开门转身出去。 杨安去住院总部向医生交代情况了,门外只有刚才过来的小郭在守着,此刻还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小郭介绍道:“这位是代替保险公司来的律师,想确认谢拾的情况。” 律师打量了他一眼,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 沈旬站在走廊的窗户边翻了几页,怔住,谢拾买了几份保险,包括公司的保险和个人保险,他年纪轻轻居然填了遗产转让协议书,最后一页受益人赫然写着“沈旬”二字。 三点水、倒笔画,瘦金字体,是谢拾的字。 沈旬眼睛有点刺痛,从外面透进来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在地上,薄薄几页纸,重若千钧。 “什么都没有,也学着别人写什么遗产转让……”沈旬压低了声音说,胸腔里有某种情绪快要破膛而出。 律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贪婪?在旁边认真地解释道:“谢先生的全部家产已经不少了,包括意外安全保险、一处房产……” 沈旬将几份保险交给他,又将遗产转让书撕成几份碎片,轻飘飘地洒进了垃圾桶。 律师:“…………” 律师还没来得及反应,沈旬已经大跨步转身进了病房。 谢拾眼睛跟着沈旬从门口移到床边,眼巴巴地看着他,问:“刚才谁来了?” 沈旬不答,大拇指轻轻摩擦着他插着针管的那只手,抬眼问他:“痛不痛?” 谢拾看着他的眼睛,蹙眉问:“你是不是熬夜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想不想上厕所?” “你还没回答我呢,刚才谁来啦?” “药水凉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拾:“…………” 谢拾担心地问:“你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正常。” “是不正常。”沈旬笑了笑,眼圈有些红,轻轻吻了吻谢拾的手,说:“你快点好起来,不然我怕是要一直不正常了。” 谢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