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恒恭声应了一声,又问道:“请问两位小师父,不知我家小姐现下可好?可曾打扰了两位小师父静修?” 净音点着头回了他一句:“我看着,皇甫师弟对沈姑娘照顾得颇为精心。檀越只管放心便是。” 沈恒躬身一拜,领着人退去。 净音看着他们回去,才回头看了一眼净涪,语带羡慕道:“师弟修闭口禅果然也是有好处的,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师兄我恨不得自己也是修闭口禅的呢。” 但这般话说完后,净音脸色一整,又开始细细地提点自家这位鲜少接触外人外事的小师弟。 这一提点,就提点了整整一路,听得净涪耳朵都有些发热,和着心底升起的那一丝暖意,热得让净涪很有些无所适从。 净音没有错过净涪的窘迫,但他体贴的没打趣,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叨念。 这可怕的叨念持续了一路,直到到了妙音寺分寺的山门处,净涪才终于得到了解脱。 山门处的知客僧见了净音当即应了上来,重重地一个躬身,合十深拜为礼,道:“弟子了之见过两位师兄,两位师兄往里边请。” 净音点了点头,领着净涪往里走,边走还边问知客僧道:“清方师伯可在?我领师弟前来拜见清方师伯。” 了之僧人连连点头:“师祖早课后便传下法旨,说两位师兄若到,只管往他那边去便是,无须通报。” 净音点了点头,脚下不停,很快就往寺庙最深处里去。 这处分寺本就依山而建,这寺庙最深处,恰恰好便在山窝处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窟里。 了之僧人领着他们到了洞窟边上,往里深深一拜,又弯腰单手一引,请净音净涪进去。 净音净涪回过礼后,便往洞窟里走。 洞窟地处山阴,又被寺庙左右环绕,本应潮湿阴暗,但净音净涪却未曾有此感觉,反而觉得此处清凉通透,干爽磊落,又有不知从何处亮起的光芒充作光源,照亮这一片地界。 净涪来过一次,虽然不怎么熟悉,但也认得路,领着净涪就往里走,还跟他说道:“这里是清方师伯的道场。清方师伯在这分寺里驻守百年,百年间都在这道场里面壁静修,未曾往外走出一步……” 一路走过石乳暗礁,净音净涪两人来到洞窟最深处,那里有一处天然成形的水池,又有一片厚重沉郁的山壁。 越往里走,净涪身边那一只五色幼鹿的身影便越渐清晰,到得净涪见到坐在石壁前的那一个僧侣身影的时候,五色幼鹿已经完全被逼出了虚空,委屈但安静地站在了净涪身侧,头顶那闪耀的五色光华在这一处暗沉的洞窟里居然黯淡失色。 净涪拍了拍五色幼鹿的脑袋,跟随着净音一起,向着那个瘦削的身影深深一拜,沉默行礼。 清方大和尚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但净涪身前,却凭空出现了一部佛经,佛经封面呈淡灰色,但那封面上的文字却是白中呈金,更隐隐有着一丝如血的殷红。 事实上,不仅仅是净涪,就连净涪身边的那只五色幼鹿,身前也出现了一棵巴掌大小的透着时空气息的碧绿小草。 五色幼鹿欢喜雀跃,却又知道这里不是它放肆的地儿,规矩得很,不鸣不叫,更不扬蹄晃脑,只歪着脑袋看着净涪,等着他的允许。 净涪看了看它身前的那那棵碧绿小草,又看了看自己身前的这部佛经,询问似地看了一眼净音。 净音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和五色幼鹿都收下。 是以,净涪又向着五色幼鹿点了点头,自己将身前的这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残经收起。 五色幼鹿无声地一扬脑袋,一口就将那棵碧绿小草咬在口中,无须它咀嚼,这一棵碧绿小草化作一股清流,自五色幼鹿咽喉处流下,在它身体各处流转一周,最后分出一半蹿向五色幼鹿头顶,在五色幼鹿那鹿角处化作一股流光,融入它头顶鹿角上的那一片五色神光中。 净涪只需一眼,便看出这五色幼鹿头顶的那片五色神光光彩比之先前,更加夺目几分。 五色幼鹿这一回,是真的得了一个大机缘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