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净音结束早课后,从蒲团上站起,快步走出了屋门,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回,还是没有找到桃枝的身影。 净音有点犯难。 他花了三天的时间等待桃枝,路上就得挤出三天的时间来补上这一段差距。但现在桃枝似乎不见了…… 净音叹了一口气,眼中有金色的光芒闪过。屋里屋外街上巷里的情景去都落在净音的眼睛里。 那些东家琐事西家大事的净音并不好奇,他只是扫了一眼,没发现桃枝的身影,便就立刻移开,并未多事。 一是净音对这些真的不好奇,二是净音他觉得这样随意的窥探别人不好,如果不是事急从权,他也不愿意这样做,三却是现如今净音一身修为仍被封禁,他所能动用的,也就只有封禁松动泄露出来的一星半点力量,这些力量实在有限,更重要的是,哪怕是这些有限的力量,他能使用的时间也同样极其的有限。 净音搜寻了一会,还是没找到桃枝的影子。他心下平静,强撑着发胀发痛的脑袋扩大搜索范围。终于,他在这镇子上最有钱最厉害的那个林老爷府邸上发现了桃枝。 说来也巧,净音看见她的时候,桃枝正将净涪留下来的那一个蒲团递送到那林老爷的手上。 桃枝的眼睛依旧黑亮,脸上却带着讨好谄媚的笑。 净音叹了口气,收回了铺展开来的神识。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又在蒲团上坐得一会儿缓了缓神后,才从蒲团上站起,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纸笔来,留了一封简短的口信,又拿东西压在案桌上,便拎起行囊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 离开之前,净音向着那林老爷府邸的方向合十微微一拜,似是在和桃枝告别,又似是在告别他曾在这一个小镇渡过的那段时光。 净音迈出小镇的那一刻,桃枝似乎心有所感,胸腔处升起一阵闷痛,她狠狠地一抓自己的袖口,小心地挪了挪位置,让自己虚虚地坐在这宽大的座椅上,又挤出笑容来小心地询问那林老爷。 “不知道林老爷能不能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呢……” 林家老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长须,眼角余光瞥见那一个被小心放在侧旁的蒲团,叹了口气,才道:“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你家现如今也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为何就不安安生生地找个人嫁了,勉强也算是为你们李家绵延血脉?” “不然,哪怕是日后到了九泉之下,你又能有什么面目去见你的祖宗父母?” 不知是真是假,总之桃枝红了眼眶,抬起手来拿着衣袖在她自己脸上擦了擦,又哽咽着哭诉道:“我李家家毁族亡的血仇,难道就能这样算了?” “林老爷,小女子是实在吞不下这口气啊……” 听着桃枝哭诉的话语,那林老爷也极其应景地红了眼眶,他陪着掉了几滴泪,最后又是一叹,竟又再问了一次:“李侄女你是真的要知道?” 桃枝那手袖遮挡着脸孔,只从里头闷闷地挤出几个字来:“是,侄女只求一个真相。” 林老爷先称了桃枝侄女,桃枝便也就顺着林老爷的口风应了下来。她也应得理直气壮,毕竟她还记得她祖母离世前和她絮絮叨叨的那些家族旧事。如果是换了十多年前,她们李家兴盛的那个时候,这林老爷到了她面前,都得乖乖地唤她一声姑娘,给她行礼问安。 林老爷不知桃枝心里所想,便又叹了一口气,遮遮掩掩地问桃枝:“侄女你当年还没出生,当年的那些事情,怕都是李老夫人和你说的吧?” 桃枝捂着脸点了点头,仍旧哽咽地应:“是。” “唉……”林老爷小心地看了外头一眼,才低声对桃枝道,“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早就不该提起,但既然侄女始终要一个说法,你世叔我也还算是知道一些,便就和侄女你说说。” “侄女当知,你李家当年的祖地其实应该是在北淮国。后来是因为惹了事,得罪了国中贵人,这才落难,后来不知怎么的,奔逃至此,又隐姓埋名,这才苟延残喘下来。可即便如此,你李家本来仅剩不到的这十口人也因为种种原因离逝,最后只留下了你一个姑娘家,连同家产,也只得那么一个院子……” 桃枝的手放了下来,露出红彤彤的眼眶和鼻头。她抽泣着,却极其认真地听着这林老爷的话。 “我当年还年轻,傻大胆的,愣愣就去查了查,到底是谁那么狠,逼得你们李家到了这种地步仍然不曾放过你们。”这林老爷还在继续,“但我能力有限,顺着些许蛛丝马迹,也只查到了动手的人,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敢再往下查下去……” 饶是林老爷这些年经历了不少风浪,到了这时候仍然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瑟缩了一下,才道:“直到后来时间长了,我才知道,当年那个动手的人,是凭借这一件事攀上了那位北淮国国君心尖尖上的人物……”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