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陡然分成两半。那一半气运显化青鸾相,在虚空中盘旋一周后,清吟一声,重新没入杨姝的那一道气运柱,消失不见。 因为紫气仍旧保留下一半,而不像苏千媚那样全数散去,杨姝头顶的那一道气运柱外侧的气运也仅是流散过半,剩下的那些气运仍然能够囫囵成一个柱状模样,虚虚地簇拥在这渺渺茫茫的气运汇聚之地,庇护着杨姝。 杨姝气运所化的青鸾相消失后,另一半气运不过当空一转,当即便见左天行头顶气运华盖上方响起一声悠长清朗的龙吟声。 龙吟声中,左天行头顶气运华盖化作一条神龙。神龙通体皆是神秘尊贵的紫色,龙身蜿蜒盘旋,体长不知几何。 神龙显化出身形,整个气运显化之地顿时为之一静。各方气运纷纷退避,唯独这无形虚空之地的另一侧显化而出的那一座九层宝塔不惊不怖,不退不让,稳稳地站立虚空。 事实上,就连这种宝塔身侧垂落的影子都未曾有过分毫的晃动。 神龙也只瞪了宝塔一眼,便就仰起头,大口大口将那一道分化出来的紫色气运吞入腹中。 吞吃了那一道紫色气运之后,神龙眼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它贪婪地看了那一片再度显化出青鸾相的属于杨姝的气运,旋身一个摆尾,再度化作气运华盖,笼罩在左天行头顶。 神龙消失后,那一座九层宝塔也是一个晃身,随后仍旧化作一片清净水光,垂落在净涪身侧。 气运的这般显化变动,净涪只是在心头生起一点莫名的感觉。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净涪惊觉后再想去探查也是无从下手,便只能暂且记下,以待日后。 第二天一早,净涪照常前往小法堂参加早课。 早课结束后,一夜未眠的清沐禅师留下了诸位沙弥。 净究、净磐等人对视一眼,眼角余光扫过最末座的净涪,再看那被整齐摆放在佛案前供奉的堆成一阵座纸山的纸张们,心里有底,便也安安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果不其然,清沐禅师扫了一眼诸位沙弥,开口便道:“如果你们今日没有要事的话,那便准备准备,帮忙接待上门求经的信众们吧。” 净究、净磐、净元等沙弥对视一眼,齐齐合十,点头应道:“是,弟子谨遵师叔/师伯法旨。” 诸青年沙弥中,唯独净涪面露迟疑。 清沐禅师看见,心中颇觉不解,他看了净涪一眼,问道:“净涪师侄,你可是有什么要事?” 净究等沙弥也都看向了身侧的净涪。 净涪从蒲团上站起,向着清沐禅师合十一礼,面带为难地指了指他自己暂居的那一处禅院。 那禅院里头,独自一人的程沛此时正将自己的东西归整,收入他自己的储物袋里。 哪怕这里只是妙音寺的禅师和沙弥们在参加竹海灵会期间暂居的地方,但到底是修士的居所。每一处禅院里都布有阵法禁制,阻拦他人窥探的视线。 净涪那一处禅院也是这般。 所以哪怕清沐禅师等人顺着净涪的手指指点的方向看去,也看不见他那禅院里头的动静。 但看不见,不代表他们猜不着。 这一次竹海灵会里,净涪的那一处禅院仅只住了两个人。除了净涪本人外,也就还有一个程沛。 现在净涪站在了这里,那净涪指点的对象也就很明显了。 清沐禅师看得一眼,便明白了净涪的意思。 他皱了皱眉头,确认一般地问道:“程檀越他这就要离开万竹城了吗?” 净涪点了点头。 净究、净磐、净元等沙弥齐齐对视一眼,也都很有几分讶异。 程沛当日的情况之凶险,净究、净磐等人虽然没有亲见,可也是听过净元沙弥提过的。他们本还以为,这一次竹海灵会擂台赛结束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