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身笑了笑,从无边暗土世界那边调回视线,问本尊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翻看那一片新的贝叶了?’ 说来这一回的突破,也真的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在他与本尊的预想中,他们该是以那一片新的贝叶上的经文做契机,推动自身修为突破的。谁知沈安茹先了一步,做了这么一个契机。 说是出乎预料,但细想起来,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沈安茹是他这一世的生身母亲,是他这一世生命的真正始点。 也是她,给了他一个新的开始。 童真心住,这一重境界原就是要的一种赤子童真的心境。而赤子的最最开始之时,无不是婴儿,无不是在母胎之中。 净涪本尊与佛身念头转过一回,便将这一层天然关联想明白了。而想明白这一层之后,净涪本尊与佛身也就不再执着于这一点,轻易放下种种杂念杂思,准备开始参悟新收拢到手上的那一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净涪本尊盘膝坐在识海世界中央,对着佛身点了点头,‘开始吧。’ 得了本尊的示意,佛身便也就出了识海,睁眼看着手上拿着的那一片空白贝叶。 佛身的动静其实很不明显,但还是被又一次留守在家的女童发现了。 其实会被她发现一点也不奇怪,女童这会儿可是正在院子里呢。她手里确实也在麻利地忙活家里的活计,但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地瞥向坐在院子里头的佛身,观察着他的动静。 说起来,女童会愿意而且可一将自己干活的地方花费力气从屋里搬到院子里头,真不只是因为女童自己的好奇,还因为她和她的家人们都很担心这一位先生。 毕竟这位先生可不仅仅是在他们院子里坐了一两个时辰那么简单,而是足有大半月的时间了。 大半个月的时间啊,日日夜夜坐在院子里,不论晴天还是阴天,不论刮风还是下雨,这位先生可就一直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院子里的啊…… 不吃不喝,不动不弹,不上茅厕不洗漱,整整大半个月的时间…… 若是木头人也就还罢了,但这位,他还呼吸着呢!他脸色还红润着呢! 要不是看他表情红润,靠近又会被一片金色光芒推出来,还听女童提起过当日那块鹅卵石在他手上变化的情景的话,女童这一大家子怕都要找人来将他给送出去埋了。 但没办法将他拉出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女童家里话语权最大的爷爷也只能拍板让女童继续留守,时刻观察着这位先生的动静,等待着这位先生自己醒转过来了。 他们也真不怕这位衣着打扮都极其不同的先生是些什么破家灭户的恶人。 怕什么?! 这人真要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凶徒,他们怕就有用,怕就能躲得开这一场? 是他们就能将这个人送出去呢,还是他们能逃得出去? 既然怕了也是无用,那还怕什么? 而且看这位先生的眉眼,看他们靠近他之后浮起的那片金色光芒以及那片光芒落在他们身上的那种暖融融感觉,他们也不怕他。 不是他们肤浅愚昧,实在是看着这位先生,他们心里就生不出什么恶意和畏惧来。 所以,这该是一个好人。 这个结论,是女童家里见识最广、年纪最老的曾祖父拍板定下的。 当然,在定下这样一个结论之前,那老爷子不单亲自靠近过坐在那里的先生,亲自体验过一遍那片金色光芒落在他身上的感觉,还仔细问过了女童的意见。 而在他们一家子达成共识之后,女童便也就比往日里多了一项任务。 等着这位先生再醒过来的时候,招待这位先生。 其实也不对,女童并不只是多了这一项任务,还有别的事情也需要她操心。 譬如拦下其他各家各户跑过来看稀奇的孩童们之类的。 这会儿也就只剩下些孩童了,若是早晨、傍晚这样的时候,连各家的大人也会过来走这么一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