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叶。 这就是被净涪佛身拿到手上的第十四片贝叶。 没想着在此地参悟贝叶,所以净涪佛身很快就收敛了他掌上的气息。 而随着他气息的敛去,那一片贝叶上流转的佛光也一点点收敛,露出它柔软空白的本质。 陈四儿一直看着净涪佛身动作,但从净涪佛身折断木簪子开始,他的人就都是愣的。 一直到这会儿,那段木枝在净涪佛身掌上化作一片空白贝叶,他才算是反应过来,咕嘟地吞了一口口水。 净涪佛身将那片贝叶仔细收回怀里,还将那剩下的一节木簪子递还给陈四儿。 陈四儿伸出去接过那木簪子的手都是颤的,他抖了又抖,才勉强将那木簪子收回来。 他拿着木簪子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而直到他回神,他才真正注意到了他那散了一身的头发。 他脸红了一瞬,又看了一眼手上的木簪子。 虽然被截去了一节,但以他手中的木簪子长度,还是能拿来簪发的。 不过陈四儿想了想,没用它,将木簪子塞进怀里后,就又从他自己的袖袋里摸出一条布巾来,用手快速地梳拢过他自己的头发,然后用那布巾系好了。 他才刚刚做完这些,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带着哭腔的声音。 声音稚嫩,是童声。 可正因为是童声,才会在主人心情哀戚激愤的时候更显尖利。 那声音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样,直直地刺入人的心底,叫人忍不住心里发酸发痛。 陈四儿听到这个声音,一时就顾不上旁边的净涪佛身,直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了身过去,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还没来出声,身体就被一股冲力往后撞去。 若不是他堪堪稳住,他能被这股力道撞到跌到在地。 便是他这会儿稳住了,也是摇摇晃晃的,很是狼狈。 可陈四儿都不顾他自己,张开双手就弯下身去抱住死搂着他腿脚的弟弟。 “没事了,没事了……”他连声安抚着,声音柔软,眼神温和,“不是我,五儿,不是哥哥……” 他接连说了好一会儿,陈五儿才算是听到了,也才能入得了他的心了,勉强安抚了他的心神。 “哇……”但他稍稍回过神的第一反应,却是放声大哭。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脸蛋通红。 “哥……哥……” 那嘶声裂肺地声音里,汹涌着传递出来的不安、惶恐、惊惧,叫听到的人心脏也像是被人拽紧了一样的难受。 那些还没散去的汉子们听着看着,脸色都是发胀的红。 陈四儿眼圈也红了,声音却还是稳的。 “乖……没事的……哥哥在呢……” 陈五儿这一哭,哭得天崩地裂的,就没有个停歇的时候。 陈四儿也没心思关注其他,就只是搂着陈五儿,不停声地安抚。 陈五儿哭到累了,直接睡了过去。 他赶到这里来的时候太过匆忙,脚上一双的鞋子只剩下一只,另一只不知道是被留下家里,还是掉在了什么地方。 没了鞋子的脚沾了泥,沾了水,似乎还被划破了皮肤,沁出一丝丝殷红的血。 陈五儿的身上衣裳就更是乱,也不知是被什么地方勾过、擦过,都划成一条条一道道的了。 陈四儿没说什么,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就想将他带回家。 走出几步之后,陈四儿才想起了净涪佛身。 抱着自己的幼弟,他转身,就着当前的姿势向着净涪佛身弯了弯腰,便算是和净涪佛身道别过。 净涪佛身看着他动作,见他转身往前走,便也跟了上去。 这一回,陈四儿就没注意到净涪佛身的动作。 他抱着陈五儿,快步往前走。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在一座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前站定。 他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陈五儿,确定他还在熟睡,才腾出一只手来推开院门。 因为主人走得太急,这院子的院门就是敞开着的,不过就那点敞开的距离,也真不够陈四儿和陈五儿过去。 打开院门之后,陈四儿就抱着陈五儿走入院子里。 也是到了陈四儿要转身关门的时候,他才看到了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净涪佛身。 净涪佛身微笑。 陈四儿抱着陈五儿想了一下,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