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涪佛身不在意两人的目光,他拿金粉、朱砂调和笔墨之后,便将砚台摆放到他最习惯的位置,抬手执起那支毫笔,让毫笔笔端柔软的毫毛饱浸过砚台里的墨汁后,在摊开的平整纸张上勾勒游走。 “春。” “夏。” “秋。” “冬。” 净涪佛身写一个字,一旁的净讴沙弥和钱家少爷就忍不住念叨一个字。 可即便他们看着净涪佛身写出这四个字,低声地念着那四个字,他们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净涪佛身要写这么四个字。 为什么偏就是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有什么含义? 净讴沙弥和钱家少爷很不理解。 净涪佛身却没解释,他一纸一字,每写得一个字后,就将那张写着大字的纸抽到一旁,接着在最新的那张白纸上写落下一个字。 他动作不快,但也不慢,不过片刻,那四张写着字的白纸就摊开摆放到了四个角落上。 净涪佛身的正前方又是一张空白的纸张。 他抬手,再一次让手中那支毫笔的毫端停在砚台上,沾染砚台里浓稠的墨汁。 片刻后,他又是一翻手腕,将那毫笔抽出,点落在纸张上。 “四季书。” 这一回,这张纸张上赫然出现了间隔适中的三个字。 “四季书?” 净讴沙弥和钱家少爷低声念叨着,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净涪佛身依旧不理会他们。 他写完这几个字之后,便就着旁边的清水清洗过毫笔,然后才将那毫笔重新架在笔架上,要等到毫笔的毫毛干涸后才再重新收起。 不过在当前,净涪佛身只将毫笔架到笔架上就不再理会它了。 他只低头去看那些纸。 看过一阵之后,净涪佛身将那摆放在四方角落上的纸张收回,按着四季顺序叠好,才将最后的那一张“四季书”放到纸张的最上方。 如此忙活之后,净涪佛身将那其实就只有五页的纸张放到案桌中央。 看见他将那些纸张放下,净讴沙弥和钱家少爷却还只是站在原地,半响没有动作。 他们也不是不想走近了去看看那纸张上的字。 他们甚至知道只要他们开口,净涪佛身很有可能会答允他们。 但他们就是没有动。 一个都没有动。 净涪佛身本来是打算再去拿其他东西的,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动作忽然就停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薄薄的五张纸张微微皱眉。 是不是有点……少了? 他想了想后,又抬头看了那钱家少爷一眼。 钱家少爷察觉到落在他自己身上的目光,他猜到净涪佛身这会儿是在考虑着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最好要笑,但他努力了又努力,却到底什么都没做。 别说笑起来的时候勾起的嘴角了,他就连呼吸都似乎僵住了一样的。 净涪佛身看了看钱家少爷之后,又低头,往旁边的那堆空白纸张里头抽出八张白纸填了进去。 钱家少爷就僵硬地种在原地,看着净涪佛身每个季节两张地将那些白纸压入去。 填好白纸之后,净涪佛身在案桌那边一抹,抽出了一段金线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