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是么?现在都还得跟着他老师读书呢……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冷着。要不小心长上了冻疮,那可就麻烦了……” 老汉唠嗑着,话语里既是忧心也是骄傲。 “不过我那孙儿有天分,有坐得住,读书读得好……不久前的考试,我孙儿可是过了的,现在都是秀才公了,又拜了书院里的先生当老师……” 净涪佛身笑着听,相当的耐心。 老汉唠嗑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的老伴带着孙女儿提着热水过来,他才稍稍停了一下,亲自动手给净涪佛身倒了茶水送到他面前,道:“小师父喝茶,喝茶……” 老妇人比老汉还要周到一点,她边将茶水送上来,边跟净涪佛身道歉,“不是什么好茶,小师父不要介意。” 净涪佛身接过茶水,“天寒地冻的,喝杯热水正好呢,多谢老檀越了。” 老妇人笑得咧开嘴,“冷就多喝点,多喝点暖和。” 那小姑娘也不说话,就抿着唇,笑着陪在老妇人身边,帮着她打下手。 净涪佛身接了茶水喝过几口,又随意地拿了一颗干果慢慢地剥着,听着老汉唠嗑。 老汉也是很久没有人这样耐心听他说话了,一个兴奋,忍不住就说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但是吧,老汉虽然已经老了,也确实很想要有个外人当听众,听他唠嗑一下家里的事情、过去的事情,不过人家也不是真傻,唠嗑的时候也在不着痕迹地摸着净涪佛身的底。 真要是净涪佛身不愿意,他能完全不着痕迹地将老汉搪塞过去,能叫他将自己家祖宗十八代的消息全都漏个干净的同时还将自个儿的信息保护得完好无损滴水不漏。但净涪佛身就没想要这么欺负人。 老汉虽然是有打探他消息的意思,可人家没有恶意,只是多少想要了解一下,属于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净涪佛身明面上的行踪都是不避人的,如今老汉问起,他本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透漏出去。更别说他其实还想从人家家里取走贝叶,了却因贝叶而牵系而来的因果,自然就更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原来……”瞪着净涪佛身,老汉的声音一时也有些哑,“原来小师父竟然是那位妙音寺的净涪师父。” 净涪佛身微微笑着,不说话。 老汉回头看了看自家的老伴和小孙女,才又回过头来问净涪佛身道:“那么小师父你是……” 净涪佛身合掌,和声说道:“虽然很冒昧,但是……” 说话间,他也转了目光看着对面安静坐着的小姑娘,“不知小檀越能不能让小僧我看看你的针囊?” “针囊?”本来就已经因为净涪佛身转过来的目光有些慌乱的小姑娘听到净涪佛身这话,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这位净涪师父……他一个僧人,要看她的针囊? 小姑娘很有点手足无措,几乎是下意识地别过头去,看着她旁边的祖母。 “奶奶,这……” 老妇人伸手按上了小姑娘的肩膀,稳住了她的心神。 两位老人目光一个碰撞。 老汉开口道:“净涪小师父你要看我这孙女的针囊?” 净涪佛身点点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放他们自己去权衡。 两位老人坐了一阵,又对视了几眼,到底拿定了主意。 老妇人低声跟小姑娘道:“秀儿,去将你的针囊拿出来吧。” 小姑娘有点懵,但她很是孝顺,两位老人这么说,她也就没再多问什么,起身汲鞋走出屋去。片刻之后,她就抱着一个布囊回来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