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刘玉萍的宫妃,已经被几个太监拖了下去,而苏清沫,还是跪在原地没动,只是头垂的更低了。 太后扫了她一眼,向苏胜风淡淡道,“六丫头是你的女儿,要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说罢,她就闭了眼,摆明是不感兴趣,也不想浪费精力。 络轻纱的指甲紧紧的嵌入了手心,传来一阵刺痛,这才狠狠压制住了心里那突如其来的震动。 前世,太后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今日的事,想必大多人都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络轻纱前世却是经历过一遍,那个刘玉萍,因久久不得父皇宠幸,便想利用中秋宴会之际,给父皇下药,将父皇弄到她的寝宫,来一场鱼水之欢以期待重获圣宠。 可是她一个不受宠的宫妃,根本接近不了父皇,于是找上了六公主苏清沫。 可惜东窗事发,刚刚给父皇喝了下过春药的酒,就被人发现了。 前世与现在唯一的不同,就是帮那刘玉萍下药的人,不是六公主苏清沫,而是她络轻纱。 苏清沫只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 前世刘玉萍的下场与现状一般无二,可面对跪在下面的她,太后却是厉声质问。 “贱蹄子就是贱蹄子,进了皇宫也变不了凤凰!” “皇上待你何其好,狼心狗肺的东西,若那杯酒下的不是春药而是毒药,你万死莫辞!” 最后更是在父皇和宛妃的求情下,依旧坚持让她身着单衣,在慈宁宫的佛堂,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那之后,她就大病了一场,病了整整大半年。 可现在,就因为殿下跪的不是她,太后就一句句轻飘飘的,“六丫头是你的女儿,要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多么讽刺,太后得多讨厌她,才能前后这般大的差距? 苏胜风目光落在殿下跪着的女童身上,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他的六女儿,虽然他的关心不多,可到底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也是心里记挂着的,可就是这么小的小姑娘,竟然就知道对他下药了,可见心性有多差! “禁足一月,让教习嬷嬷去好好教导她。”这句话是对身后的陈莱说的。 “是,皇上。” 陈莱应下,心里微叹,让宫女扶着还跪在地上的苏清沫,离开了长乐宫。 太后全程没有睁眼,直到苏胜风处理完毕,她才淡淡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跟众人站在一处的络轻纱身上一顿,又收回了目光。 “罢了,今日宫宴也就不扫兴了,哀家不喜人多,还是先回慈宁宫了。” 丢下这样一句话,太后又带着身后一群嬷嬷宫女,离开了长乐宫。 络轻纱出了一身的冷汗,就因为刚刚太后走之前,看她的那一眼。 很明显,太后是知道今日这本该跪在殿上的人是她的,所以才匆匆赶来,却没想到换成了苏清沫,这才意兴阑珊的离去。 这一出戏,参与的人到底有多少? 络轻纱迷惘了,陈玉萍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宫妃,一年都见不到父皇一面,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想要重获圣宠的想法,很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教唆。 那来历不明的春药,也需要渠道,一个不得宠的宫妃,上哪弄春药? 还有能避过重重检查,送入父皇口中的酒水,以及还有嫁祸苏清沫的手段,甚至通知了太后,从这种种看来,只怕出手的不止是宛妃…… 这一切,本来都是用来对付她的。 络轻纱突然感觉一阵发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