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闲本不想理他,听了这句,才轻声说道:“其实……我还未必能比得上卫子夫呢。” 赵宗冕转过头,看西闲淡淡的面色,突然怒意横生,上前将她压住:“谁说的?你自然胜过她,胜过那什么陈阿娇,胜过任何人!” 西闲迎着他怒意勃发的目光,终于一笑:“我只是玩笑,怎么就动了真怒?” 赵宗冕道:“就不许你说这样的玩笑。” 西闲举手在他脸颊上轻抚过,轻声道:“臣妾遵命。” 赵宗冕见她浅笑嫣然,又听到温声细语,心中微恼早化为乌有,当即把千言万语压下,握住她的手轻吻不停,一夜之销魂缠绵,自不必赘述。 数日无事,这天,正是吴皇后所说,请各家贵女进宫的日子。 一早上,西闲便起身沐浴更衣,素日她都是不太在意衣着打扮的,可今天却突然有些莫名的焦虑,换了数件衣裳都觉着不合心意,又挑换了几件发饰,不是觉着太素淡,就是太张扬。 阿照从旁笑道:“其实娘娘丽质天生,气度过人,就算是身着布衣素服,都已经比万人都耀眼了,今日为什么这样犹豫?” 西闲听了,把手中那支珠钗缓缓放下,她望着铜镜中的柳眉凤眸,也看出铜镜中那女子眉眼中含着的隐忧。 赵宗冕登基为帝,后宫总不能空虚无人,就算是为了子嗣着想,也要广纳天下佳丽。 就算先前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后院不也是莺歌燕舞的吗? 可是……那时候西闲心头一点波澜都没有。 今日为什么这样反常。 想到皇后的话,心里无端地就有些焦虑,大不受用。 西闲只能粗暴地把自己反常之举归结为一种担忧:担忧将来有厉害的妃嫔出现,赵宗冕的心从她身上移开,从而或许会连累到泰儿。 终于只仍穿了寻常的贵妃冕服,打扮一如平常。 来至凤安宫,入内请安,却见李夫人跟柳姬都已经到了,包括皇后在内,各都盛装。 李夫人跟柳姬见了西闲来到,也都起立行礼,才又分别坐在下手。 有宫女送了茶上来,西闲因一早上穿穿脱脱的忙个不停,出来的且又匆忙,加之天热,正有些口渴。 端了茶才要吃一口,却觉着茶水滚热,便又皱眉放下。 吴皇后在上看了笑道:“是怎么了?” 西闲道:“有些烫。只能待会儿再喝了。” 柳姬在下座笑着起身,道:“我这杯已经温凉了,娘娘不如喝我这杯。” 吴皇后听了摇头笑道:“何必用你的,我这杯并没有动,喝我的就是。”说着一抬手,近身宫女把吴皇后的茶送到了西闲身旁,又把西闲的那杯还给了皇后。 柳姬也笑笑:“看我,怎么竟忘了……还是皇后娘娘体贴心细。” 柳姬毕竟只是个“夫人”而已,西闲却是贵妃,把她的茶还给西闲,岂不是辱没了西闲的身份?皇后如此做,却正是显的皇后的贤良仁德,友爱亲近,不拘小节。 西闲因为口渴,倒也并没有论这些,便起身谢过,喝了两口。 还未放下茶杯,外头已经报说各家小姐到了。 吴皇后含笑道:“快传。” 不多会儿,就见太监领着几个贵女徐步而入,按照身份年序,上前挨个行礼拜见。 今日入宫的,分别是礼部尚书嫡出的四小姐,年方十五岁;工部范尚书之女,年方十六;刑部尚书府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