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多,你心里难道就没有想说的话吗?” 赵宗冕先前设立纳言馆,破格招取那许多能人异士进朝,又开设南镇抚司,拿了许多的贪官污吏,虽然行之有效,但不免也叫一些人心惶惶,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恐惧之下散播了好些流言,林牧野自然知道。 林东来担心地看了父亲一眼,生恐他旧病复发。 林牧野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说道:“草民如今只是归院之人,志在山水,且毕竟老朽了,无法明察时事,何况皇上胸有丘壑,明见万里,谋划在深远而功在万民,草民只能俯仰拜喟而已。” 赵宗冕笑道:“一味的歌功颂德,可不是老先生作风啊。” 林牧野一笑:“‘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但是皇上品性,已经是草民所不必忧虑的了。” 林东来悄悄松了口气。 赵宗冕大笑,旁边泰儿却突然说道:“我知道,这一句是范仲淹《岳阳楼记》里的句子。” 林牧野甚是吃惊:“太子竟也知道?” 泰儿道:“侍读教我背过,如今还能背诵呢。——‘是进亦有,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 小孩子朗朗上口,声音清晰,字正腔圆,自有一股气势在内。 林牧野目不转睛地看着泰儿,眼中不禁酸涩。 赵宗冕道:“瞧瞧,又在卖弄。” 泰儿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父皇,侍读说过,这是值得传送千古的句子,要时时刻刻谨记于心,所以泰儿才时刻背诵,并非卖弄。” 赵宗冕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能耐。” 林牧野听了父子对答,顺势低下头,悄悄擦了擦眼角。 赵宗冕却又看看林翼:“朕记得,他跟泰儿差不多年纪?” 林翼害怕的低头,不敢做声。东来道:“回皇上,犬子比太子要痴长一岁。” 赵宗冕笑道:“那你可知道这范仲淹的句子?” 东来忙道:“翼儿,快回皇上的话。” 林翼看一眼林牧野,又扫一眼泰儿,极小声说道:“爷爷……教、教过的。” 赵宗冕见这孩子大有畏惧之态,便不再追问,只对林牧野道:“这么说,是老先生负责教导的?” 林牧野说道:“正是。” 赵宗冕点头道:“说来,太子身边正缺两个伴读之人,朕见公子年纪跟太子差不多,倒不如让公子陪着太子一块儿读书,不知你们觉着如何。” 自古陪着太子读书的,要么是皇亲国戚中人,要么是权贵之子,林牧野终生不得为官,林家也给申饬,本以为便一直如此沦落了。 如今特许林翼陪着泰儿读书,皇帝的深意……林家怎会不明白。 东来听了,心头激动难言。 林牧野呆了呆,忙行礼道:“皇上天恩,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赵宗冕又看向东来,东来忙道:“臣、臣叩谢皇上。”又忙吩咐林翼:“快叩谢皇上。” 小孩子也跪在地上磕了头。 赵宗冕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说定了,好了,时候不早,也该去赴宴了。”说着起身,率先往外走去。 过了春节,钦天监早也选定了日子,却在立春之后二月初八,举行皇后册立大典。 而在此事之前,后宫众位的人事却亦有变动。 冯昭仪的身体略见起色,从二品升为了一品的德妃,郭昭容升为一品贤妃,至此晋升为妃。 底下章美人升为二品充容,许贵人升为二品修媛,同在九嫔之列。 范才人升为贵人。 自从太医专心调养,无数的补品之类流水般送到鸣玉宫,又因为是对症下药,冯昭仪的身体总算有些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