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冷冷问道:“你这是在怀疑皇后娘娘的话吗?” “娘娘的话我们自然不敢怀疑,”另一名将士起身:“那镇抚司的尸首又是怎么一回事?” “世上无名尸首千万,各位都是浴血过的将领,难道没见过尸首。” “有人说那是皇上!” “放肆,”顾恒转头看向那人,眼神冷冽,“听信流言,污蔑圣上,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罪名?”那将领并不相让,眼睛隐隐泛红,“但末将倒是听说,宫中有人图谋不轨,谋害圣驾,意图自立为王。” “你指的是谁?” 那将领冷看着顾恒,不言自明。 顾恒环顾在场众将士,如今是一个僵局,这些将领们不知从哪里听说了那些话,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 顾恒回头看向黄将军:“将军今日请本官前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些无稽之谈?” 黄将军的态度倒还和蔼:“眼下流言四起,人心浮动,雁北军是皇上的心腹,倘若皇上意欲出兵北境,为何雁北军这里丝毫的风声都没有听见?所以请顾统领前来询问,言辞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这话绵里藏针,顾恒喉头一动。 正在此时,“太子殿下到!”内侍高亢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在场众将领大惊,顾恒也十分意外,忙回身看向门外。 果然见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是关潜握着小泰儿的手,两人走进大门。 堂中各位将领见状,纷纷起身迎了出来,在院中低头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多数都是甲胄在身,虽未曾行大礼,齐刷刷一动,现场一片声响。 关潜看见顾恒好端端地,心先放下一半。 此时,泰儿环顾在场众将领,道:“黄将军,听说这里有人闹事,看见你在,我便放心了。” 黄将军一愣,忙陪笑道:“太子殿下,折煞末将了……殿下大概是错听了,这里并没有人闹事。” 泰儿笑道:“我也觉着是听错了,雁北军是最忠心于父皇的,又怎会在父皇离京的时候闹事呢?” 众将领面面相觑,脸色各异。 泰儿松开关潜的手,走到其中一名将领跟前:“我记得你,你是宋参将,上次父皇带我来的时候,还叫我敬你的酒来着。” 那参将正是先前质询顾恒的将领,闻言忙深深低头:“太子殿下……还记得末将。” 泰儿道:“那是当然,你是苏副将,你是秦校尉……” 他挨个走过去,一一唤着众人的名号。 在场的将领们虽都是身经百战之人,但在这样聪慧绝伦的太子殿下面前,却都忍不住面露激动之色,纷纷躬身行礼,毫无先前质问顾恒时候的肃杀冷酷。 最后,是黄将军恭敬说道:“外头冷,太子殿下还是进里头说话。” 泰儿说道:“我不怕冷。且这里说话也畅快,先前我跟哥哥进来的时候,听你们好像在吵嚷什么,不知是在说什么?” 众将领面面厮觑,终于,那宋参将小心问道:“殿下,不是我等冒犯,只是……只是皇上倘若去了北境,为什么我们雁北军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泰儿道:“宋参将,父皇常常夸你足智多谋,你怎么连这个都想不通?” 宋参将忙道:“是末将驽钝。” 泰儿负手,昂首道:“父皇常跟我说,他这个皇帝当的不容易,不如之前当王爷时候自在,说打仗就带兵去打了,可是党了皇帝,朝中大臣们议论纷纷,多又掣肘,让父皇很不尽兴。”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