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脸皮抽搐了几下,很明显有难言之隐。于是悄悄问他:“郝队长,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郝队长犹豫了一会儿, 还是说出了实情:“虽然有备用的玻璃, 但是远远不够将所有的玻璃替换一遍。如果替换掉那些现在损坏的玻璃之后,又有别的玻璃破损,就没有可以替换的了。” 只要有一个缺口,那些毒雾就会像狼一样扑进来,到时候就真的没有容身之地了。 “那怎么办?” “大家先不要激动!我们正在紧急开会,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七成的玻璃外层被腐蚀严重,其中有的甚至已经腐蚀掉中间填充物,正在撕咬内层。 最后得出的办法是利用备用的玻璃,直接构筑一个新的避难场所,最终地点被确定在火车站内的员工食堂和员工休息室和领导办公室。 紧赶慢赶地,将窗户玻璃改装成双层钢化玻璃,候车厅的一百五十七个乘客被分散着安置到其中。 “地方小,空气比较稀薄,大家都镇定一点,情绪不要太激动,防止氧气消耗太大,空气过滤器应付不过来。” 俞蘅被安排在员工休息室,跟其他人一起挤在一起。 木门被拆掉,安上了玻璃——木质材料是比较容易被侵蚀的一种。通风口就是身后的窗户,留下了恰恰好的缝隙,特地用好几层沾湿的布料包住,旁边还安着过滤装置。 滴答滴答—— 酸蚀水不停地往下滴,里头的工作人员不停地蒙上新的一层布料。 第二天,厚重的毒雾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钻了进来,迅速扩散,俞蘅他们所在的休息室也能看到毒雾在玻璃墙外飘荡,很快就填充满外头的候车大厅。 “呜呜呜……”有年轻的女孩子哭起来:“我不要毁容,不要毁容呜呜呜……” “不要哭了,浪费氧气。”有人低声地劝她:“不要哭了。” 可是即使再理智的人,在眼睁睁地看着毒雾腐蚀眼前的玻璃墙时,也无法无动于衷——一把刀就搁在头顶上,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甚至因为空间狭小,空气沉闷,连嚎啕大哭都不被允许,只能一个人悄悄地咀嚼着心头的恐惧,慢慢地,也将理智、乐观、希望全部啃掉了。 他们在里面呆了十二天,在这期间,已经又补换了一块玻璃,原本的内层变成外层。但是就算这样,几天后玻璃又腐蚀到内层。照这样的速度,最多再撑两天,就要彻底被毒雾攻破了。 半夜里,不知道是哪里有人尖叫,然后是一声巨响。 隔离休息室里,一个情绪失控的男人抡起椅子,狠狠地砸在被腐蚀到内层的玻璃上。 因为缺氧,大家都昏昏欲睡,到了晚上,更是睡得昏沉,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男人在做什么可怕的举动。 没有人发现,没有人阻止,男人猩红着眼,就这么轮着椅子,连续十几下,就将玻璃墙砸出一圈圈蛛网裂痕。 “你疯了!!!” “快抓住他快!” 男人疯癫地大笑,将缺胳膊少腿的椅子用力丢在玻璃墙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起死吧,一起死吧!!” 等到男人被匆匆制伏,工作人员打开手电筒去查看玻璃墙,绝望地说:“墙毁了!” “赶紧抢修啊!” 他们还有一片玻璃可以补救,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