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早上起床的时候,便能从窗台看见她所爱的少年。 可是物是人非,等她的还是那个人,可他们之间却隔了八年的鸿沟。 “时医生。”安澜声音有些低,“你在等我吗?” “嗯。”时清和先是看了一眼她的脚,随即云淡风轻地道,“为什么突然说不来复诊?” 安澜又冲他走了两步,“我的脚已经好了。” 时清和:“好没好需要检查过后才能确定。” 安澜沉默几秒。都那么多年了,这人性子还是一板一眼的,就爱在细节上面较真。 “我现在累了,不想去医院。”安澜耍起了无赖。她的确是累了。宋家在城西,坐车要四十多分钟。 时清和面色无常,似乎没听出她的拒绝,淡声提醒一句,“去你家也可以,不用麻烦。” 安澜瞪眼:“在这里不行吗?” “看不清楚。” 夜晚的小区,两旁的路灯摇曳,奶黄色的光晕照着一小方天地,并不算明亮。 时清和便站在她的跟前,眼眸里倒映着一小团的灯火。她不知道时清和在这里等了多久,可她知道,时清和性子执拗。 今晚如果她不回来,那么时清和可能会等一晚上。 把门打开,朝里看去,沙发乱成一团,几个抱枕胡乱地丢着,还挂着几件外套,茶几上摆满了零食。 安澜轻咳一声,半弯着腰从鞋柜里面翻出拖鞋,“家里有点乱。” 时清和有洁癖,忍着心烦环视了一圈室内。就连他刚刚搭手的玄关柜上还有吃完随手丢的零食袋,时清和的眉头轻拧,忍不住问她,“你住的是狗窝吗?” “狗窝怎么了?我睡得舒服就行了。”安澜忍不住小声嘀咕,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嫌弃地怼了一句,“大男人那么爱干净。” 时清和没和她辩解,换上了拖鞋,直入主题,让她坐好,倒是像是真的只是来复诊一样。 安澜坐在沙发上,受伤的脚搭在脚蹬上。时清和便半蹲在她的面前,仔细端量着她的脚踝。 “我说的吧,已经好了。”安澜双手撑在两边,盯着面前的时清和,忍不住作乱地动了动脚丫子,却又被男人给扣住了,“最近一段时间,继续注意饮食,不碰辛辣不喝酒。” “噢。”安澜敷衍地应着,顺着自己的脚踝看下去,男人的手指修长,冷白色调。握着她的脚踝时,线条极为好看。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道雷声,安澜下意识地朝着窗口看去。深蓝色的窗帘被拉得很严密,不透一丝光亮。 脚踝上的力道松了,安澜起身。拉开窗帘的时候,外面正是倾盆大雨。雨声拍打在窗户上面,大滴大滴的水珠往下落,夹杂着几道闪电,如同白昼撕破天空。 姑姑说的大雨,来了。 闪电一道一道,安澜看得不适应,索性继续拉上窗帘,转身看向身后的时清和,“你开车来的?” “不是。”昨晚到早上,时清和一直待在医院里。回家补了个觉,便看到了安澜的短信。 大概是这些年留下来的后遗症,短短一行字,时清和便觉得心生恐惧。像是他如果不赶紧过来,安澜便会再一次离开一样。 时清和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安澜,浅声道,“借把伞。” 安澜点头,便开始翻箱倒柜。秋天的季节,这边不常下雨,上一次用伞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捣鼓了一个抽屉没找到,安澜尴尬地扭头看了一眼时清和,“可能还得找一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