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回:“他以前在德升的二分厂工作,去年刚辞职。” “去年刚辞?” 贺川顿了顿,才说:“去年六月,他儿子刚大学毕业,做了个入职体检,检查出得了癌症。” 蒋逊一愣。 “后来水叔组织了一百多个人去做体检,一百个人里,六个癌症。” 蒋逊关上水龙头,问:“为什么不网上发帖?” “发了马上被删,没用。”贺川问,“你在干什么?” 蒋逊回:“洗脸。” 蒋逊刚准备拧毛巾,门里很快进来一个人,把毛巾夺走了,用力拧干,扔回给她,直接出了卫生间。 蒋逊擦了擦脸,抹了下毛巾架,把毛巾挂了上去。 贺川正在铺床,动作麻利,蒋逊帮他套了个枕头套,铺完了,贺川回到书桌,打开抽屉,拿了块玉佩出来,边解绳子边说:“过来。” “嗯?”蒋逊走过去。 贺川问:“戒指呢?” 蒋逊从外套口袋里掏了出来。贺川解开了红绳,把它穿了进去,刚要打结,就听见蒋逊说:“等会儿。” 他停手,看着蒋逊抽走绳子,带伤的指头灵活的在连着银戒指的绳子上编了起来,很快编了一个漂亮的绳结,把戒指固定住了,再在头上套了个圈,让贺川用打火机烧出一个球形的头,一个扣就弄好了。 蒋逊把红绳塞他手里,转过身说:“帮我戴上。” 贺川顿了会儿,看了看手上那枚刻着豹子的银戒指,慢慢给她戴上了。他亲了下她的耳朵,蒋逊就势靠到他怀里。 对面是铺着深蓝色床单的单人床,墙上是一排红通通的奖状,奖状下的墙上还有铅笔涂鸦的痕迹,阳光静静洒落。 冬天快过去了。 ☆、第63章 晚上武立打包了饭菜回来,大家草草吃完,各干各的。 时间还早,蒋逊睡不着,房子里没电视,她只好躺床上一个人玩手机。床小,边上的人一靠下就占了一大半,她往里挤了挤,说:“出去点。” 贺川往边上挪了挪屁股,垂眸看着笔记本电脑,问她:“在玩找茬?” 蒋逊说:“不是,在玩消消乐。” “又换了?”贺川敲了几下键盘,问,“那是什么?” 蒋逊说:“消灭小动物的。” 贺川瞄了眼,只看见屏幕上一堆河马、狐狸、猫头鹰和青蛙,四周像放烟花一下,挪一下消几个,很快就死了,蒋逊重来。 他笑了下,摇了摇头,继续看了会儿电脑,等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把电脑一阖,随手扔到了床脚,问:“你这关闯了多久?” 蒋逊说:“半个多小时?” “第几关了?” “343关。” 贺川放下枕头,躺下来抽走她的手机,问:“怎么玩?” 蒋逊说:“你想玩?” “闯过这关睡觉。” 蒋逊靠过去:“就剩一次机会了,想接着玩得花钱买精力瓶。” 贺川说:“来!” 蒋逊点着屏幕小声指导他,瞎猫碰上死耗子,居然一次闯过,蒋逊笑道:“行啊你!” 贺川把她手机扔书桌上,说:“幼稚!” 蒋逊指指墙壁:“哎,你这行字怎么回事?” 贺川顺着手指看去,奖状下面有一行铅笔涂鸦,画的乱七八糟不知什么东西,还有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他皱了皱眉,靠过去仔细看了看,终于看清了,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是:吴春芳,我爱你。 贺川神情自若:“小时候写的,记不清了。” 蒋逊问:“几岁的时候?” “谁记得,应该是小学。” 蒋逊似笑非笑:“幼稚!” 小心眼子!贺川帮她脱了衣服。 天气不算冷,房间里还打了空调,事后两人出了一身汗,又重新洗了个澡,蒋逊沾床就睡,贺川拍拍她的屁股,见她没反应,他才把灯关了,也跟着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后半夜,边上的人突然下了床,她刚落地,贺川就把她拦腰一扣,半睡半醒问:“去哪儿?” 蒋逊声音沙哑:“喝水。” 贺川睁开眼,坐了起来,捋了下她的头发,就着月光打量她:“哪里不舒服?” 蒋逊摇头:“没事,有点胸闷。” 贺川把床头灯打开了。 蒋逊赤|裸裸地坐在床边,眉头微蹙,脸色不太好,贺川往阳台一瞄,立刻下了床。 阳台门已经关死了,边上的窗户却没有关严,还露了一道缝,他把窗户关紧,穿上衣服裤子走了出去。蒋逊问:“去哪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