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钟鼓乐之?!” 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木桑白似是受到了启发,当即坐起身来,心里一阵欢喜,像是有了什么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 天刚微亮,晓间的晨风拂过山林,夜晚出没的猛兽餍足而归,白日出没的动物倾巢而出,浓郁的白雾逐渐消散,树叶上的露水蒸发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水迹。 余四娘警惕的在树篷四周查看了一番,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不由满心疑惑的回到火堆旁,询问木桑白,“昨夜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木桑白双目浮肿,眼眶下两道深深的黑眼圈,闻言心里一突,又听余四娘暗忖道,“我怎么恍惚听见笛声,可是查看之下却不见有人来过的痕迹。” 木桑白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承认,故而假装镇定的摇头,“没有啊,我昨晚什么也没听见,许是你听错了吧。” 余四娘点头,也为在此事上多做纠结,只暗暗觉得可惜,昨晚那笛声听起来倒是有让人心神安宁的作用,她可是难得的一夜无梦,睡了一个好觉啊。 两人又喝了些昨晚的米糊,便起身准备离开。 余四娘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未寻到盛开的七彩铃兰,只好抓了两只兔和一只山鸡,想起修儿那能挤死苍蝇的眉心,又花了些心思寻到了几把可使用的野菜和菌菇,拨弄着竹篮,余四娘暗笑,这下那总不会哭丧着脸要啃绿布了吧。 木桑白一直跟在余四娘身后转悠,看着对方毫不费力的用草药将猎物迷晕,转而又轻松的躲过了一头野猪的攻击,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惊叹,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余姑娘又一次颠覆了自己对她的认识。 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够养出如此奇特的女。 这声感叹在木桑白出了山谷之后就生生的咽了回去,他从不知道山谷之外居然是这般一览无遗的荒凉景象。 放眼望去,干裂的土地和枯死横在路边的树木比比皆是,举目环视,他竟看不到任何生命存在的气息。 木桑白心惊不已,叹道,“这里是……” “荆州,三年大旱之下的荆州。”余四娘边用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边随口解释道。 寸草不生,赤地千里。原来描绘的便是眼前这副景象。 阳光太过炙热,三尾机警的窜进了木桑白的胸口,不一会儿又热的吐着舌头窜到他的头顶,燥热的天气容易滋生愤怒,哪怕是动物也不例外,三尾烦躁的拉扯着木桑白的头发,嘴里不停地叫唤着,似乎是在催促着木桑白赶紧离开这里。 马上就到午时了,余四娘担心余修,便对木桑白提议道,“你帮我寻到了三叶蛙,我也依言带你出了山谷,从这边下山,然后沿着那条道路直走,遇到岔路口就往左走,只需三日,你便可离开荆州了。” 木桑白闻言,顿时觉得脑袋发晕,如此大的太阳,又身处此等荒凉之地,无水无食物,别三日,恐怕一日他都挺不过去啊。 联想到自己晕倒在路边,三五日都无人发觉,然后只能静静的等待死亡,为这片干枯的土地献上自己的血肉,等山庄中的人找到他的时候恐怕自己就剩下一堆白骨了吧。 木桑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