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朝阳摇头:“不了,母亲并不知我回来,话别又是一番耽搁。” 秦艾词犹豫了会儿,带了几分娇羞,慢慢说着:“老夫人昨儿还和我说,她做了好多虎头鞋,给咱们孩子准备着的。” 这话让杜朝阳微微一笑,抚了抚秦艾词的小腹:“我昨儿夜里这么努力,你说,孩子会不会已经悄悄来了?” 秦艾词红着脸不说话,杜朝阳继续说着:“等事情都平息后,咱们生十个八个孩子,这一生那么长,咱们不急。” “呸,当我母猪呢,要生你生!”秦艾词才说完,已感觉身边人慢慢挪动了身子,原本说得欢喜,霎时神情黯淡,很是不舍,却不得不松开手,只缠眷说着:“这一生那么长,你我都会好好的,厮守一生。” 看着秦艾词眼中的忧虑,杜朝阳点头,承诺着:“放心,我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 秦艾词突地坐起身:“从没有给夫君穿过盔甲,今日,长乐亲自为夫君穿上战袍。” - 日子总还是这么平淡过着,生辰那夜仿若是黄粱一梦。秦艾词常一个人趴伏在书桌上,想起那日替杜朝阳穿上盔甲,送他离开的情形,他的肩膀那样宽厚,背影那样笔挺,她送他在晨曦之前......如今,她盼着天气转凉,盼着早些入冬,迎来建安第一场雪,会有他在身边。 思念愈甚,一旁丫头看在眼里,有时私下打趣,却不敢当着秦艾词的面提及大将军,怕她伤怀。而秦艾词白日也愈加忙碌起来,朝中事情她时刻上心,陛下的蹴鞠师傅确实如老侯爷所说,在大梁宫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偏偏杜正风每日都陪着陛下蹴鞠,关系看着竟比长公主与陛下还更亲昵。 过两日杜正风就要接手京畿禁卫军,然而秦艾词派出的影卫却迟迟找不到隐藏着的钦州大军的身影,建安城外风平浪静,除了何意暗中调动的军队,再无其他。 杜朝阳手下的影卫各个训练有素,能瞒过这些影卫,若不是杜正风本事滔天,便是压根就没有钦州大军逼近,可,杜正风在建安城不远的小镇上足足待了五日养病,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 秦艾词凝神思索着,薛管家却匆匆而来,面露忧色说着:“夫人,杜琪跟丢了。” 秦艾词听罢却是一愣,“不是派人跟紧了马车吗,为何会跟丢!” 薛管家很是迷惘地摇头,他也不信已经掌控的人,却会突然跟丢,只道:“影卫们确实看着马车进了法华寺,一直在寺院周围守着,尤其留意了各路香客,绝没有半大的孩子离开过,人仿佛在法华寺凭空消失了。” 秦艾词冷笑:“凭空消失?怎么可能!”说罢,秦艾词站起身,几步走近薛管家:“钦州大军也还寻不见踪迹么?” 薛管家低了头:“建安城外所有地方,能藏人的山头也都找遍,都没有大军的影子,会不会,杜正风根本没有逼宫的想法?” 秦艾词笃定地摇头:“之前我或许会信,可定远侯费尽心思从我眼皮子底下送走了杜琪,绝对是要有所动作了!” 正巧,有影卫匆匆进来,禀着:“钦州那边传来消息,十万钦州大军凭空消失,不知去向。” 这话更是佐证了秦艾词的想法,她蹙着眉头,说着:“凭空消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么?” “据探子回报,杜正风离开钦州前后的那段时间里,有六支军队悄悄陆续离开钦州,却都在河西镇突然就不见踪影。” 河西镇是进京的必经关口,杜正风实在好本事!秦艾词咬着唇,道:“继续查探消息,务必要找出这十万人的去向,建安附近总这么些地方,定不藏不住!”而后交代了薛管家,“让人备好马车,我们去一趟法华寺。” 法华寺的老方丈仍在外云游不曾回来,秦艾词上了香,走向身后跟着伺候的代理住持,聊着。 “听定远侯说,琪儿表弟在寺院中替老侯爷祈福,正巧我今儿过来,大师带我去见见琪儿。” 住持一愣,回道:“昨儿侯府的小少爷便被接回去了,此时并不在我寺院中。” 秦艾词盯着代住持半晌,果真是高僧,说起谎话却面不改色,知道问不出什么,秦艾词只点了点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