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柴昭喝止道,“我问你话了么?” 吴佐赶忙紧紧拉住弟弟,狠狠瞪了他一眼。 “重元,李重元!”柴昭对峙着李重元不动的眼睑,又高喝了几声。 李重元单膝跪地道:“一切如刚刚吴佑所说,就是如此。去梁国沧州的路只有这条,又能把她赶到何处去?” “沧州?”岳蘅跳下马背走近沈泣月,“你要去沧州?” 沈泣月怯怯抬起头,见面前也是个女子,这才略微松了口气,低低应道:“我本是沧州人,三年前沧州血战,家人皆死在梁军铁骑下,我侥幸保住性命流落大周...一切都是泣月的错,与这两位将军大人无关。” 岳蘅灵眸扫视着沈泣月白皙动人的脸,“你住沧州哪里?听你的口音,像是永巷那头的人?” 沈泣月摇着头道:“永巷离沧州几近三十里,我就住在沧州东门边的沈园,那天本来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东门骤破...沈园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被梁军铁骑践踏殒命...我藏身地窖里才保住性命...”这样说着,眼角两行清泪已经滑落。 岳蘅露出同情的哀色,缓缓道:“那一日,我与你一样也失去了家人...” 吴佑像是看到了一丝曙光,试探道:“少夫人,那是不是可以留下沈姑娘?” 岳蘅见沈泣月手上还拿着李重元的水囊,秀眉微动看向柴昭,红唇轻张道:“一个女子尔尔,我觉得...也算是无妨吧。” 殷崇诀急道:“寥寥几句,怎么可以尽信!少主,此人来路不明,绝不可以留在军中!” “二哥。”岳蘅打断道,“我是沧州人,沈园就在沧州东门边,她一字一句都没有说错,为何不能相信?” “阿蘅!”殷崇诀一个失言道,“听二哥的。” 柴昭扫了眼李重元,灰眸淡然的落在身子不住颤动的沈泣月脸上,“既然...阿蘅也愿意留下你,你跟着便是,到了沧州,再自行打算。” 言罢驾马离开,留着其余人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大哥。”吴佑戳了戳吴佐的胳膊,“我没听错吧,少主...他不怪我们?” 吴佐恨铁不成钢道:“你得谢谢少夫人,下回你再如此,看我怎么教训你!” 沈泣月含泪向岳蘅拘了个礼,“多谢少夫人。” 岳蘅温和笑道:“都是沧州人,你与我客气什么?一路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我叫岳蘅。” “岳蘅...岳小姐!”沈泣月喃喃道,“原来,你就是岳小姐。” 岳蘅淡淡一笑调转马身,还不忘看了眼李重元,“郡马爷都已经安置好了这位沈姑娘,还不走么?” 李重元回过神来,“驾”的一声驰骋开去。 暮色已至,众人围着篝火小憩着,李重元召来吴佑耳语了几句,吴佑往碗里扒了些饭菜便要起身。岳蘅看在眼里,箭步窜到吴佑身前,伸出手道:“我去给她。” 吴佑看了眼李重元,只得缓缓松开手。 目送着岳蘅去找那个沈泣月,云修烤着火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