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苏星竹一个箭步迈到殷崇诀身旁,指着二人灯下的影子嬉笑道:“朝堂上下都说忠义候与苏小姐来往甚密…日久生情呢。你看,你我倒影叠叠,是不是亲密的很?” 殷崇诀冷冷扫视着地上的影子,低低的哼了声。 “爹也问起过我。”苏星竹自若道,“你刚刚从宫里出来,这会子皇后还不避嫌的召见你这位二哥…只怕,也是忧心我俩的事吧?” 见殷崇诀不搭理自己,苏星竹也不恼,继续轻松道:“让星竹猜一猜,皇后一定告诫你——苏家的女儿,碰不得!是不是…?” 殷崇诀心里微微愣住,可神色却是微毫不变。苏星竹窃窃一笑道:“啧啧啧,苏家立下的功劳也算是不小,而下更是如履薄冰甚是小心行事,君心难测,皇上皇后还是这般忌惮我们太尉府…真是…让星竹寒心痛心。” “游刃于三朝之上,也是你苏家的本事。”殷崇诀淡淡道,“苏小姐聪慧机敏,也不同于寻常的女子,若是男儿之身,必成大器。” “皇上和皇后都不会允许殷家和苏家结下姻亲。”苏星竹忽的直白道,“星竹一早便没有想高攀忠义候,忠义候的心在旁人身上,这样的男子,星竹也望而不得。” “你知道我与你没有可能立下婚约,还日日跟着我做什么?”殷崇诀惑人的眸子上下端详着苏星竹美艳的脸庞,“还是苏小姐实在是闲的很?” 苏星竹葱段般的白嫩手指轻轻拂过夜市摊贩刚刚摆出来的纸风车,嘴唇微张吹着幽幽的气息,风车略微轻转又顿在了那里。 苏星竹拾起纸风车递到了殷崇诀眼前,扬起笑意道:“风车静而不动,有什么意思?转动的越快,才越发有趣。”苏星竹骤然转过身望向宫门的方向,低声道,“那里的人,似乎一切已在囊中,却又好像…顷刻便会失去。” “本侯不明白苏小姐的意思。”殷崇诀挥开衣襟径直朝前走去。 苏星竹将手里的风车别到自己身后,冲着殷崇诀的背影低喊道:“你想离开徽城,是不是!” 殷崇诀急促而又笃定的步子突然定住,沉定的神情随着闪动的眸子微微颤动着。苏星竹见他停下脚步,隔着半丈远轻笑道:“你一人要出徽城并不难,你烦心的便是…那牵绊你的母子…如何脱身。弱母幼童,要设法出徽城实在太扎眼…若是我没有猜错…”苏星竹轻巧的迈开步子走进殷崇诀,凑上他的耳边呵气如兰轻声道:“忠义候此时想的不是如何带走你大嫂和侄儿,而是犹豫…未免拖累自己,是不是…干脆…留下他们母子。” 殷崇诀耳边如同一声霹雳,远山般悠远的眉头紧紧揪作一团,手心握紧强作镇定道:“胡言乱语!你一定是疯了!” “我可以助你们离开徽城。”苏星竹薄薄的柔唇轻咬着殷崇诀的耳垂,嘴里泛着甜腥的气味充斥着殷崇诀的鼻尖,“我可以帮你。” “你要什么?”殷崇诀身姿不动道。 苏星竹嘟着嘴装作深思,忽的咯咯笑道:“我要是说自己什么都不想要,你定是当我唬你。我便想一个告诉你,如何?”苏星竹攀附上殷崇诀的肩膀,腮帮轻轻蹭着道,“柴昭心里只有岳蘅,我恨这得尽一切的二人,世间哪能事事顺心如意,柴昭为了岳蘅可以永不正眼看我,那我就让他今生也得不到圆满!柴昭不是想一统天下么?我要让他偏偏不可得。” 苏星竹探头贴紧殷崇诀的鼻尖,红唇似要吻上,却又没有覆住他干燥的唇,苏星竹微微张唇道:“你殷崇诀,就是世间仅剩的那个人。李重元无用,纪冥也是气数将尽…只有你——殷崇诀。” ——“你当真什么都不想要?”殷崇诀没有推开苏星竹愈来愈靠近自己的酥软身子,冷冽的黑眸盯着她暧昧的双眼,“我不喜欢欠人情,你想要什么,说出来便是。” “殷崇诀不喜欢欠人人情,宁愿把深爱的女人完璧归给柴少主,也不愿求他成全自己。”苏星竹媚眼如丝道,“光凭此举,殷二少就定是可以成大事的人。柴昭在殷家堡欠下如此大的人情债,今日连本带利也该还给你们父子了。我苏星竹也偏偏要你记下我这份情意,终有一日…”苏星竹轻咬著殷崇诀的唇尖低喃道,“终有一日,我也要加倍的要回来。” 殷崇诀闲定一笑,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衫道:“那就暂且记着。你打算…如何让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