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出乎意料地,宋亦旻只是看了一眼向野,轻飘飘地吐出这句话。 向野隐在衣袖间的拳头紧了紧,从容地说了一句:“不请我进去坐坐?” 宋亦旻好像笑了一下,后撤了一步把铁门稍微打开了些,姿态很好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半点不见被人追捕的落魄,好像真的是在邀请向野进他家一般自然。 屋内扑面而来是一股阴湿咸腥的气息,角落里是一口面积很大的池子,上面盖着铁网,下边和江水相接,用和外界江水相通的漏网池子养着一池水产,靠近走廊的墙边层层叠叠堆的都是运送这些水产的筐子,而宋亦旻的身后,是他这两天待在那儿工作的操作台。 “怎么就你一个人?不守着vince了?”宋亦旻走上操作台,漫不经心地坐下,开始继续弄他桌面上的几张单子,很快,他又从那上面抬起眼来,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向野,“哦,我忘了,前段时间你差点死掉,伤还没好全呢吧。” 向野没理会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只是说:“这里好玩吗?” 宋亦旻做记录的手一顿,“做什么事都应该尽职尽责嘛,”他不甚在意地笑笑,“就像扮演一个哥哥呢,就要好好照顾弟弟,面面俱到,从早,到晚,从床下、到床上,这样才……” “宋亦旻——!”向野目眦欲裂,一个箭步上前攥紧宋亦旻的衣领,将他的领口都扯得变形,“你该死!” 宋亦旻却只是拍拍他青筋暴起的手臂,示意他让让,别挡住了他工作的视线。 “我的确挺该死的,从我杀了人生中第一个人时我就知道。”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因为他们也很该死。” “有时候我也很想做个无忧无虑的人,可是这样的话,我就会被别人弄死,或者活得连条狗都不如,这样一来,我就觉得不如还是别太天真好了。” 向野有一瞬间的恍神,他觉得面前这个人已经疯狂得不太正常,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松开,但宋亦旻的自言自语却没有停止。 “vincent……就是简行,这是我给他起的名字,你觉得好听吗?既肮脏、又圣洁,这是他对于我的意义。” 宋亦旻垂头,有些迷惘,像是在缅怀,“可他好像只有圣洁,没有肮脏,所以我亲手把他弄脏了。” “不过,你可能都不知道吧,”宋亦旻抬眼望向向野,脸上茫然的神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极其古怪狰狞的笑,“他直到第一次被我操之前,还一直以为我是你呢。” “可笑!可怜!可悲!” 向野的脑袋嗡地一声发出悲鸣,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整个人都在以极小的幅度颤抖,后槽牙被咬得死紧,“你说,他把你,当成我,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宋亦旻轻巧地笑笑,“就是做了些小动作,稍稍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改变了一下他的记忆。” “可惜,那么天真又依赖我的vince,我还没用够,就被你抢走了。” 向野的心剧烈地颤了一下,他把一切疑心过的碎片拼成了天底下最为诛心的真相! “那天是他十八岁生日,我喝醉了,他扑上来叫我哥哥,他长得那么漂亮,看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