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秦蓁的目光,陈婉音脸通红,头埋的更低,她现在这般模样确实见不得人。“走吧,你若说不出个什么,以后你要死要活我都不会来了。” 秦蓁的警告让陈婉音面露喜色,连忙替她开道,引着去了自己的屋子。 * 眼前的屋子顶盖了一层薄薄的稻草,秦蓁眼尖的发现好几处稻草被雨水冲开,露出下面用纸糊的一层“瓦顶”。 似乎可以看见当年那对母子,对着总漏雨的房顶无可奈何。也许选了个艳阳天,踩了把从奴仆那借来的梯子,用草纸做了个屋顶。 那女子应是温柔的,她扬起笑脸,一遍遍对怀中哭泣的孩子说道,爹爹会来看我们的,以后我们也能住不漏雨不透风的房子,可以吃到暖暖的饭菜。 可惜那一天来的太晚,等一切实现的时候,斯人已逝。 这般的屋子出现在堂堂侯府里,说不是故意的谁信?秦蓁望见苏氏离去的方向,她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又或许说谢彦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呢,为着权势就让心爱的女人孩子过这般的日子? 秦蓁想自己是幸运的,能遇见一个真心实意把她放在心头的人。 屋内一股霉味,不透风屋内的积水排不出去,堆积在一起引出一股腐败的位置。 陈婉音带着她在堂屋坐下,谢梓锦躺在里屋呼呼大睡。他似看透命运,又或者说他从未想过反抗,只要有口饭吃便满意。 “蓁儿,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你同二弟说说放我出去好不好。孽都是他们母子做的,与我无干啊。”陈婉音忽然跪下,扯着秦蓁的裤腿,留下一个黑色的手印。 她看见印迹,愣了一会,把手收回在身上蹭了蹭,可怜巴巴的看着秦蓁。 “你真觉着你无辜?”秦蓁盯着她,“嫁给谢梓锦是你一手谋划的,无人逼你。挑拨我与梓安的关系,给我下药,你敢拍着胸膛说你没有参与?” 陈婉音脱力,跪在地上。“蓁儿,我真的错了。我娘是西湖瘦马,用的手腕嫁给了我爹。逼死大娘取而代之,我知姐姐不喜我,却还是来了京城。” 她的眼中蓄起泪:“我不想在京城!我想回去!你是寄人篱下我又何尝不是!”她拍起胸膛:“你比我要幸运的多,你有老太太爱着宠着,可我呢就是姐姐巩固地位的工具,谁在乎我的感受!” 秦蓁是心疼过陈婉音的,在幼时一次次看她讨好陈氏却碰壁,逞强的彻夜温书时,她是有过同病相怜的感受的。“可这些成不了做错事的理由。” 陈婉音哈哈笑起来,笑的眼中泛泪:“凭什么我付出这么多后,什么都得不到?秦蓁你不也不愿去和亲?咱俩有何差别?不过是你命好罢了。” 话说到这份上,秦蓁不愿再听下去,起身准备离开。“我同你做笔买卖如何?我知谢梓安在抓苏及远,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给我自由。” 陈婉音的声音飘来,语音中是笃定。“镇国公府还有秘密,你不想听听?他逃出去了随时会卷土重来的,到那时谢梓安会第一个遭殃。” “你没有想过,放你自由,你往后就不是奉国侯府的人,鸢姐儿也好,晓丫头也罢都与你无关了。”秦蓁停下脚步,不得不说陈婉音开出的条件很诱人。 “我受不了这破地方了,谁爱待谁待着。至于孩子。”她眼中划过一丝不舍,“蓁儿,我知你不是个心狠的,她们与你们无仇无怨,过得不会太差。” 果然还是记忆中的陈婉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次是孩子,下次又会是什么?“说吧,让我看看你的消息,值不值得你的自由。” 陈婉音说的秘密是镇国公府里的大少爷,那个缠绵病榻三十几年的废人。 “我听苏氏说过,自她年幼苏起就一直躺在病榻上,像是忽然害了病,再没有起来过。那病邪乎的很,传染极强,旁人不得靠近。” 秦蓁对镇国公府大少爷苏起的事有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