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未觉闪烁的眼神已将他出卖,火候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唐以微抿着嘴,一直仰头看着他。五年不见,赵先生的演技依然没什么长进,这一点小伎俩她若还视不破,她的二十八岁真是白活了。 男人是不是都是如此这般的死要面子?话里行间藏都藏不住的酸,却还要强装。 她的心底有小小的涟漪荡起,因为她深知,他的酸无关自信与否,只是因为太过在乎。 她用力握了握他温暖的手掌,安慰道:“景宸,对我,对你,对我们,要有信心。” 他积极回应,控制着力量,回握掌中的小手,“跟信心没关系,自己的女朋友被别的男人觊觎,有几个男人能做到无动于衷?除非他不爱她。” 扪心自问,他赵景宸首先就做不到,他没那么大胸襟和度量。 还有更可笑的一点,吃醋这种神奇的化学反应,自己的大脑无疑是化学反应的中枢区域,可是却全程不受自己掌控,那种微妙的情绪说来就来,毫无预兆。 一贯以情绪管理引以为傲的赵景宸,很是无可奈何,居然有这么一种奇怪的情绪,自己完全掌控不了。 “那还要不要给他回电话了?”依然被化学反应控制住的赵景宸问。 唐以微摇了摇头,“不回了,难得放个大假,不喜欢被打扰。” 她的话音刚落,手中的手机突然又是铃声大作。两人愣了楞后,无奈地相视苦笑。 赵景宸别有深意地撇了撇嘴角,“估计又是那位殷大律师。” 他果然没猜错,屏幕上显示的确实是“殷骏楷”的来电,唐以微笑了笑,毫不犹豫把手机放回口袋,“反正已经有八个未接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赵景宸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两人相携走进饭店。 随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饭店门口,路边一辆黑色卡宴的车窗玻璃悄无声息地降落。 车后座的殷骏楷,脸色阴郁地挂断了手中的电话。 他的汽车贴膜是最顶尖的品牌,最大的益处就是,车外的人完全看不见车内,车内的人看车外却一清二楚。 他看着两人甜蜜地手牵手走来;看着她面对自己的第九个来电,依旧果断地选择不接听;看着那个男人宠溺地揉乱她的头发。 无意中的偷窥,让殷骏楷发现了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的机会不多了,如果再不奋力一搏,他就彻底没机会了。 因为要撮合两人,陶静茹早已是殷骏楷的免费线人,两天前,殷骏楷得到准确线报,唐以微出差一个月,终于回来了。 今天上午,他去上海谈成了一个新项目。合同签完后,客户盛情相邀一起晚餐,据客户介绍,预订的饭店位于黄浦江边的五十八楼,能俯瞰魔都最美的夜景,最终他却婉言谢绝了。 因为他眼中最美的风景,是那个女孩嵌着梨涡的笑容。 吃什么不重要,和谁吃才最重要,今夜,他只想和她共进晚餐。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这大概是世间最无奈的事了。 殷骏楷疲惫地靠着柔软的椅背,吐出冰冷的两个字,“开车。” 声音中的寒意,让接受到指令的司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专职司机,他不动声色地发动汽车,驶入夜色中的车流。 *** 趴在柔软的枕头上,虽然没看时间,但是唐以微可以肯定,躺下一个小时都不止了。郁闷,白天怎么都睡不醒,现在是怎么都睡不着。 这个生物钟是彻底被打乱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