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想太多,注定得不到圆满。 江偌自认做不到恣意爱恨,将现实和矛盾抛却一边,就只能想方设法从中解脱出来。 陆淮深目光定住,像是黏在了她脸上,漆黑眼眸像台风中心的天气,平静表面的背后是风起云涌,他抿紧薄唇审视着她,连呼吸都规律绵长起来,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里找出哪怕一丝的言不由衷。 他从一开始最不想听见的,就是这句话。 陆淮深目光逐渐转淡,他不再看她,站起身,淡然却又不容反驳道:“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挪后再说。这事我要慎重考虑,你也需要时间冷静,现在不是说这事的好时候。” 江偌听罢,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这语气里不容忽视的强硬和敷衍拖延,可不会让江偌认为他是真的要花时间慎重考虑,挪后再谈就是无限延期的意思。 深知他的意图,江偌也不再好言好语,咽了咽喉咙,抑制住刚才轰然涌上的情绪,冷声问他:“你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陆淮深转过身,背对着她,哑声淡淡道:“这不是由你单方面说了算的事,要不要分开,不能如此草率地决定。” 听起来倒是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实际就是霸王条款。“你既已目的达成,何必给再给双方找不痛快?” 陆淮深忽地转身,“我没有不痛快。” “我不痛快,”江偌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重复:“跟你在一起,我很不痛快。” 陆淮深只是凝视着她,沉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心里在说服自己,这次和以往的小吵小闹一样,不消太久,自然就会重归于好。 对于“跟他在一起她很不痛快”这个说法,陆淮深最终并没有给予任何反应,只是不动声色看她半晌,蓦地转身,留下一句:“你的提议我会考虑,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江偌的脾气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呼呼外泄,说出的话便刻意往脱离实际的方向而去。 “不用你来看了。” 陆淮深脚步一顿。 “我看见你心情不好,”江偌说,“我看见你,就会重新回想一遍,你是如何隐瞒我利用我,假意与我有情,从而达到你的目的。” 陆淮深脚步定住,背脊僵直。 江偌盯着他背影,仿佛察觉不出这话多针针见血,说得不徐不疾,更不觉是在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你知道吗,从你第一次要我拿出一半股份开始,我的潜意识里就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是你对她有情,拿我一些东西作交换,既显得是情理之中,又能跟我有了剪不断的牵连。其实不是你的意思,只是正合我意而已。” 她就是被恋爱脑操控,陆淮深要是冲她来两枪,她恐怕第一意识都会以为子弹是粉红泡泡。 “我应该早就对你有所警觉的,杜盛仪不该因为我是你妻子就如此针对我,水火找上我更不是巧合,而水火和杜盛仪都曾向我明提暗醒,你在计划什么,我早该对你有所警觉的。”她自嘲一笑,“如果早知道你在跟我结婚伊始就因我损失惨重,根据我所了解的你的性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