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的事,想在她知道之前好好跟她培养感情。更有时,又觉得陆淮深很可怜,工作那么忙,还要时时顾及她。 江偌知道自己是真的有病。 心情好时能在他身边腻半天,心情不好时,能因为他洗澡时把热水器温度调低忘了调回来而发脾气。而她一生气就容易跟自己杠上,因为一点小事气得发抖,从气他变成气自己。 而一旦情绪有失控迹象,她就只敢偷偷躲在厕所里,要么坐在马桶上等平复了再出去,要么就打开水龙头压抑地哭两下。 “陆淮深……”江偌情绪说来就来,叫陆淮深时已经眼眶发红,脸上却还撑着笑意。 “嗯?”陆淮深抬眼看见她的样子,心里一紧。 江偌起身,双膝跪在床上朝他蹭过来,扑进他怀里。 陆淮深不忍,轻顺她后背,“怎么了?” 江偌眼神讷讷地看着墙边斗柜上的香薰,她想问,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好起来,说出口的却是:“他今天跟你说了什么?” 他是指陆终南。 江偌本意是想转移话题,能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不要困在突然的情绪中。 谁料却听陆淮深说:“我辞职离开博陆了,但公司出了问题,老爷子想让我回去帮忙。” 江偌松开他,诧然看着他问:“辞职?” 她想过,陆淮深这么长时间在家办公,可能是想陪着她,可能也是因为陆甚憬之间的事情没处理好,但没想过他已离开博陆。 江偌很自然地将这件事的起因往自己身上揽,“是因为我吗?” “就算没有你那件事,老爷也打算把大权交给陆甚憬,我也会离开,这是早就做下的决定。”陆淮深没说谎,就算江偌没被绑架,他的应对办法也跟现在一样。只是现在提前丢了博陆的股份,行事会有更大的风险,当然困难也更多。 “那你股份呢?”江偌直指问题核心。 “还在。”他也没撒谎,之前没了,现在又通过购买方式拿回来了。 陆淮深怕她多想,重新把她抱进怀里,“别多想,关于博陆,只要老头子扶持陆甚憬的想法不改变,事情最终都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江偌脸枕在他肩上,低低道:“那他现在想法改变了。” 陆淮深想也不想:“来不及了,那是他的损失。” 江偌被逗笑了,虽然笑得没力气似的,“你好自恋。” 可即便如此,江偌还是多想了,一旦嗅到了一点不对劲的苗头,她就想挖掘更多。 天气越来越暖和,她也越来越懒,偏偏白天睡得多,晚上睡不着,就容易胡思乱想,加上换季,她有点皮肤过敏,更加令她难以忍受。 三月底下了一场春雨,一进入四月,温度又肆无忌惮地升,不知道是不是气候变化无常,江偌这几天莫名变得很焦虑,加上身子越来越笨重,她常常坐立难安。 这天趁傍晚太阳照不到阳台上的时候,她坐在鸟笼秋千上看育儿书,手机上进来一个陌生电话。 号码归属地是东临市,江偌想也没想就接了,“喂。” 结果那边传来江舟蔓一顿炮轰,大概说她是个不知所谓的白眼狼,就该随她亲生父母和那短命哥哥一起死在杳无人烟山里云云。 若是以前,江偌肯定会置之不理当她放屁,一定是狗急跳墙泄愤而已。 而今,这些话江偌听来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得她头皮发麻,肌肤仿佛都有痛感。 她颤抖忍耐着,咬牙问:“你疯了?” “对,我疯了,我爸和我哥至少会被判刑十至十五年,你满意了?”这还是律师估计的最轻的判处,现在水火外逃,如果被水火被抓住,再指证江觐与他有跟多地下勾当,江觐会被判得更重,江舟蔓仅是听到就丧失了理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