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看到了这一幕,褚炀刹那间一片失神。 怎么可能,这竟然是他的孩子? 褚炀忍不住仔细的去看年轻人的脸,依稀间可以见得几分熟悉的影子。 他今年二十五岁,异能外显为治愈系,出生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城,还知道褚家那段绝密的往事 褚炀手掌收紧,捏起了一片青筋,他失神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忽的听到一声满含讥嘲的讽刺:“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刹那间褚炀竟是朝后退了一步。 在服下了那一瓶药剂后,楚歌的情况看上去似乎稳定了些许,他急需处理掉身体里的已然散发开的致死药剂。那当真只是看上去而已,不过一会儿,那已然变得红润的脸色又再度变得灰白。 应苍不可置信,手指探着他脉搏,再开口时已然接近于风雨将至:“你是有多恨不得他死,连这样都拖不过些许” 褚炀胸口仿佛被重重击打了一下,他使用了自己的异能,以方便药效发挥。 “应老师” 忽然间听到了急促的一声,是陆之南终于找到了这里,却被拦在了外面。 应苍示意放行,陆之南便直直冲到了楚歌身边,几乎颤抖着摸上了他的鼻息。 还是温热的,却将要冷却了。 有那么一瞬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褚炀心中痛意无处宣泄,见着他勃然大怒:“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够了!”应苍突兀喝道,“谁是罪魁祸首你还要当做不知道吗!” 空气说不出的紧绷。 那一片争吵中,陆之南自顾自的低下了头,将楚歌抱起。 他凝视着这一张衰败的面容,像很多次所做过的那样,把自己的异能给输入进去。 褚游轻声说:“之南他是光系异能。” 陆之南遇到了许多的阻隔,楚歌体能横冲直撞的力量没有半分章法,那就像是要把他的力量都吞噬。一片惊涛骇浪中,他竭力想要唤醒对方的意识,勾起熟悉的共鸣。 楚歌微微抽搐着,眉心渐渐拧起,但总归不是之前那个衰败的样子。 那或许起到了一点效果,体内原本那股熟悉的力量开始与他共鸣,然而力量已经被驱散了、太微弱了,完全无法抵挡四下散开的死亡气息。 原本力量就几近崩溃,因为他的动作,渐渐活跃起来,却只会走向另一个结果——爆体。 没有第二个可能,在被注入了那支致命的药剂后,一切结果就早已注定。 除非,以命换命。 不过一瞬间,陆之南就下了决断。 他低下了头去,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眼神中,亲吻过楚歌的嘴唇。 下一刻,堪称残忍的剥离掉自己的异能,悉数度入了楚歌的身体里去。 那是原本楚歌在无意识中分给了他的,明净透亮的光系异能,在死城研究所的那一番对话中,陆之南知晓了自己光系异能的由来。 此刻再度归回楚歌体内,就如同搁浅的游鱼潜入了熟悉的大海。 他引导着所有狂暴与黑暗的气息进入自己体内,他完全放敞开了自己的身体,那些黑絮如同见到了最初的寄居地,抛弃了暂居的躯壳,攒动着、疯狂涌入。 极致的光明与极致的黑暗,他剥离了光明所缺失的那一部分,归回原位,与之同时向着毁灭的黑暗敞开怀抱。 楚歌的面色渐渐趋于平和,而那一刻,陆之南的面容逐渐衰败下去。 他周身的气息是如此的狂暴,仿佛都凝聚起了小小的能量漩涡,叫褚游承受不起都后退了一步,然而却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舍不得伤到楚歌分毫。 血肉一点一点被狂暴的气息所盈满,一点一点被冲撞了力量所挤压,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血液逐渐冷却,身体逐渐僵化,被黑暗所侵染,就将要变作一尊冰冷的雕塑。 他眷恋的看着楚歌渐渐平缓下来的气息,细细描摹过魂牵梦萦的面容。生命力飞速的流逝,忽的听到一声微不可见的呻吟,明明如同天籁,却如一记警钟,狠狠地敲击向了他的心脏。 陡然之间,陆之南意识到了什么。 恐惧席卷了全身,他只想要起身,赶快退去,不教楚歌看见自己,他想要求助于四周,然而已经冰冷僵化、急速衰败的身体,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生命力如同一个火团,在消耗了所有的光与热之后,终于走到了尽头。 . 混沌与恍惚中,意识回到了躯体。 那仿佛被无尽的爱意所包裹,浑身浸入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