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艰难,西瑟微微的俯下了身体。 碧蓝色的眼瞳凝望着他:“阿佳妮你现在感觉还好么?” 很不好。 浓郁的香水气味令他几乎要昏厥,弥漫着的香槟味道一丝一丝骚扰着他的鼻腔,空气中充满了香水香槟交杂的味道,而他从来都适应不了。 满怀叵测的子爵、离奇抽风的皇帝 楚歌定定的看着眼前站着的青年。 西瑟扶住了他的手,牵引着他,朝着舞池那边走:“就跳一曲,只跳一曲,阿佳妮” . 他大概整个人的手脚都是僵硬的,楚歌想。 女步就已经能够抽走他的所有灵动与机巧。 更不要说被西瑟索恩牵引着走向舞池,还要迎接着高处令人不适的目光。 诺维奇子爵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一双眼睛一直都盯着他。 就像毒蛇盯住了自己的猎物,蓝色的眼睛机械冰冷如同无机质,让人背脊都泛起了淡淡的寒意。 “我讨厌他。”楚歌小声的咕哝着。 他没有说出其中的那个人是谁,然而听到西瑟索恩的耳里,却轻而易举的翻译了过来。 于是俊美的王储笑了笑,简短的话语从口中溢出:“好巧,我也是。”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赶走他? 对视的时候,眼眸中流露出了这样的问询。 西瑟碧蓝的眼瞳看着他,渐渐浮现出了几分无奈。 赶走席塞尔那个卖屁股的小白脸他心里倒也是想啊! 可是皇帝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迷魂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这些事情,却是没有办法跟阿佳妮说的。 他的妹妹,他的玫瑰,合该被捧在掌心里。 至于那些肮脏的、污浊的事情,还是不要教她知晓的才好。 . 管弦乐声声,响彻在大厅中。 他们从后方绕过了人群,走向了舞池。 变故只在那么一刹那间。 突兀的有一股大力袭来,让楚歌吃不住登时踉跄,走在前方的西瑟蓦地回转身,却没有挽救住。 他整个人都朝着另一边栽倒而去! 身体上蓦地一股冰凉,弥漫着浓郁的酒气。 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来临,身下反而是无比的柔软,甚至听到了“咔嚓”一声脆响。 他撞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体之上! 年幼的孩子几乎被他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迫不得已成为了他的垫子。 是先前的那个歌者。 他演唱着,却未曾提防来自于一旁的冲击,亦或是下意识就要扶住公主的身体,却没有料到,一同摔倒。 一片慌乱中,一双臂膀拉住了他,楚歌被人搀扶起来。 他轻声说了句“谢谢”,然而眼神触及到那个孩子的身体时,却蓦地顿住。 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看到了那一具瘦弱的身躯。 年幼的歌者被他撞倒,长袍的袖子在慌乱中散乱。 他看到了袖口下那一截细瘦的胳膊,嶙峋到几近皮包骨头,而在那一双胳膊上的伤痕,泛着白色的、如同蜈蚣一样的狰狞伤疤,触目惊心。 一刹那间,时间与空间几乎要错乱。 楚歌几乎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他咕哝着发出了一个音节,却在那一刻被截断。 “抱歉,公主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金发碧眼的小姑娘站在他的身旁,手里还端着一支高脚玻璃杯,此刻那玻璃杯中,空空如也,只有透明的杯壁上,还挂着几滴胭红的液体。 那是残留的酒液,在刚才,几乎是全部都泼到了他的裙子上。 楚歌目光下移,看到了自己的穿着的克里诺林裙,此刻那层层叠叠雪白的轻纱上,已经被染上了玫红的颜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