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开一丝缝隙,看一看窗外的光景。 也就在那一刻,窗外呼吸声一转。 他的手背按住了。 与之同时格伦夏尔开口,低沉而不容拒绝:“殿下,这些都是骑士们的事情,您只需要待在马车内,等待我们为您献上胜利与荣耀就好。” 不过才刚刚拉开一丝缝隙的窗帘再度被阖上,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遮蔽了所有来自于外界的阳光。 格伦夏尔,这位说一不二的骑士长,显然他并不愿意马车中的公主看到外界的场景。 魔族是人类的大敌,在这种突兀遭遇魔族、没有一点防备的时刻,作为骑士,格伦夏尔安排的井井有条,他一定是希望一切都按照事先的安排、有条不紊的进行没错,而不希望出现任何的波折与意外。 而年幼体弱,被辛格尔推了一下就险些栽倒,已经彻底丧失了自我保护能力的小公主 显然,在格伦夏尔的心中,已经完完全全被划入了需要严密保护的对象。 楚歌侧过了头,纤细手指轻轻地按上了描金窗扉,像抚摸武器一样,轻柔的描摹,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是会突兀用力按下。 蔷薇花在明珠下闪烁着秘银的微光。 他听过了窗外的呼喝声、烈风声、嘶鸣声,一个念头悄然划过: 难道所有人,都以为洛兰行省的阿佳妮,不会再回来了吗? 第182章 act3·裂魂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漫长, 甚至说起来, 都算得上是短暂。 嘶鸣声停止,连弓箭破空的声音都消失,四周的一切又复归于安静。 被遮蔽的严严实实的帘子外, 响起了格伦夏尔低沉的声音:“殿下, 承蒙您的庇佑,我们杀死了那个魔族。” 楚歌伸出了手去,聊开了那两层窗帘, 这一次,并没有一个人阻拦他。 马车外。 遥遥的大道对侧,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正朝着马车靠近, 他的一只手垂在了身侧,而另一只手悬在了胸前。骑士的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而在他挑起的、长长的剑尖上, 挂着一颗深紫色的头颅。 迥异于正常的人类,那颗头颅之上遍布着一圈圈血色的花纹, 毫无章法的交叠在了一处,又像是含着某种隐秘的、不为人知的规律。 此刻, 深紫色的血液正顺着头颅颈项的断口,缓缓流下。 最令人感到不适的是,那颗头颅之上,魔族的眼睛正死死地睁着, 已经是张到了最大的地步, 含着某种化不去的怨恨与恶毒, 几乎教人只看那么一眼,就要生出无穷无尽的噩梦来。 楚歌手指颤抖了一瞬,身前帘幕无风而动。 就在那一刻。 格伦夏尔忽的上前,恰恰站在了马车边,骑士长用高大挺拔的身躯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不令他去看那颗血淋淋的魔族头颅。 “那是什么?” “是血法师,殿下。” . 他们一路已经经行了那么久,遇到了无数贵族、士兵、平民,然而从来都没有遇到灾厄的源头—— 魔族。 直至今日。 在北方的领域中、在崎岖的山路里,陡然遭遇了一只血法师。 像是害怕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格伦夏尔缓慢的跟他讲解。 血法师是魔族中的一种,不同于那些普通的魔族士兵,可以算得上是精英种族。它们擅长一系列恶毒的诅咒,相反四肢并不发达。对于人类士兵来说,是一种噩梦般的存在,但是对于配备了军用重弩、且武技娴熟的骑士来说,却算不上是特别的可怕。 就像刚才的那个血法师,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开它的血雾诅咒,就直接被军用重弩射穿了脖颈,被银色长剑斩下了头颅。 在那些早已过去的、漫长而悠久的岁月里,魔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它们消失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以至于人类几乎要忘记它们的存在,却在今年的这个春天,悄然卷土重来。 而不仅仅是血法师,魔族中还有许多其他的分支。但是相似的是,无论是哪个分支的魔族,它们的皮肤都迥异于人类。 深紫色,蓝紫色,深灰色,黑色,青灰色无论是哪一种,都能够让人类轻而易举的辨认出来。 魔族头颅上的花纹正是实力的表现,通常来说,实力越强,那么花纹颜色就越深浓,分支越稀少,那么花纹就会越复杂。如果说是普通的魔族,那可能除却诡异的皮肤、蓝紫色的血液,就没有什么别的差别了。 就比如说那个血法师,他的血色花纹颜色并不深,但是图形却很复杂。 . 已至北方,有魔族出没,再正常不过,然而联想到憎恶之王已经告知了皇帝他的要求、并且楚歌这一行人正是为此所去,登时又变得诡异起来。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只血法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