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窗外飘进来几片桃花瓣,落在余久久的手里,她顺手拿起桃花瓣在手里认真的打量着,看着那枝枝节节的脉络,眼神认真且集中,忽然意犹未尽地说道:“我忘了哪本书上看到的,说桃花瓣是甜的。” 段西楼落下他那一侧的车窗,将手肘搭在车门上方,看着外边满眼的桃花树道:“是甜的。” 余久久用力掐了掐桃花瓣,从花瓣中掐出一丝丝水来,“段叔叔是在骗我,这怎么可能是甜的。” 段西楼瞥了眼余久久手里的桃花,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带着淡淡的慵懒,但是却足以惊艳到余久久,他的语速放缓,带着让人深信不疑的口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余久久微微蹙眉,也许是段西楼给的理由太过坚若磐石,她半信半疑地把段西楼的话奉为真谛,“那我尝尝好了。” 然后她把桃花瓣放在嘴里轻轻抿了抿,那丝丝苦味钻进舌尖,片刻后她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骗人,明明是苦的。” 她刚准备把手上那片桃花瓣扔了,却被段西楼轻轻按住了手背,他修长的手指将温热的温度传到余久久手背上的血管中。 余久久愣愣的看着段西楼,抿了抿嘴唇道:“怎么了?” 段西楼的眼神在余久久的脸庞上流转,那是一种极具侵占性的眼神,但是似乎只有看着余久久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种眼神,他眼睛里是狭长而慑人的笑意,带着一种温柔的哄骗语气说道:“给我尝尝。” 这句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话,让余久久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然后茫然地看着段西楼的脸。 段西楼不说话,等着余久久的反应,余久久愣了片刻,这才伸手想把夹在指尖上的花瓣给他递过去,却被段西楼用手压了回去,他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余久久的脸色已经变了,但是她尽量掩饰住不让自己的神色发生变化。 她知道段西楼指的是什么,八年了,她已经十分了解这个男人,他专制独裁,说一不二,如果得不到就用抢的。 余久久用力咬着牙关,在嘴角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认命。 她转过身子对着段西楼,双手撑在身下的座椅上,然后微微前倾身体,慢慢靠近段西楼,段西楼就那样坐着纹丝不动地笑着看着她,仿佛在等待着接纳她的那一刻,余久久一点点靠近他,最后将自己柔软的嘴唇轻触到段西楼凉薄的唇上。 余久久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在她将嘴唇沾在段西楼唇上的那一瞬间,段西楼露出了一个温柔而绵长的眼神,那是十分罕见的温柔,像是一个混搅着各种复杂感情的温柔沼泽,宁静而深邃地打在余久久脸上。 仿佛她依旧是八年前那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璀璨存在,那个让他献上最忠诚的吻手礼的女孩。 那个八年前仿佛救赎一般出现在他生活的女孩,救赎了这八年来他本该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 她是他的曙光。 只是两片唇瓣轻轻一触,余久久立刻像是触电般离开了段西楼身边。 之后,段西楼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从头至尾,一寸寸细细地游走着,品味着那上面余久久残留下的温度,随后他露出一个挪揄的笑容,仿佛意犹未尽,他说:“瞧,果然是甜的。” 余久久微微挪了挪嘴唇,没有吱声。 她是一个沉默的人,她会对段西楼表面上的顺从,但是不代表她没有内心的反抗。 她心里非常非常的抵触,但是又无法表现出来,因为这种与生俱来的顺从已经在她骨子里存在八年了,她已经忘记了如何去反抗,只知道如何去顺从。 曾经年幼的余久久还可以用“爱”来解释这种行为,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无法理解和抵触这种盘旋于暧昧和亲情之间的行为。 但是事实上,段西楼确实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举动,这种轻轻的亲吻依旧可以称之为亲人间,爱的表达。 可是她还是很抵触,她表面越顺从,内心就越是抵触。 所以她同意和卓溪谈恋爱,并非她多喜欢卓溪,她只喜欢想摆脱这样的状态,或者是内心一丝丝报复的情绪。 但是段西楼的眼睛始终盯着余久久,他就像一个海绵,将余久久脸上一些些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