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嘻嘻哈哈玩闹的画面。 对于离婚这件事,年纪尚幼的夏夏其实并不理解它的真正含义。她只知道房子里不再有爸爸的东西,每天只有晚上能见到爸爸,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大变化。在她小小的心灵里,只要爸爸妈妈都爱她,都陪着她就足够了。至于爸爸妈妈是不是还在一起,她暂时还考虑不到那一点。 原本是每天耳鬓厮磨的枕边人,如今再见却得保持距离,这对张毅来说无疑是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相比起他而言,苏幼薇倒适应得更快一点。毕竟她还有女儿在身边,小盆友旺盛的精力总能让大人少了多愁善感的机会。只是半夜醒来,熟悉温暖的怀抱变成了冰冷的床榻,个中酸楚只有苏幼薇自己知道了。 经过查证,拐卖夏夏的牛嫂子夫妇没有前科,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被赵行简识破。李春华毕竟只是个乡村妇人,她纵使想和人贩子打交道也没有门路。之所以找上牛嫂子他们,不过是因为他们常常在聊天中提及某些穷困山区里一家人花钱买一个媳妇共享的艳/事。再加上金钱的驱使,牛嫂子夫妇便答应了李春华将夏夏拐卖到遥远山区当童养媳的要求。 他们两人对犯罪行为供认不讳,进牢房蹲个几年是跑不掉了。至于李春华,只是被叫进派出所口头教育了一番。这不仅是苏幼薇对张毅最后的人情,更是一种声明——从此以后,她的女儿和李春华一家再无瓜葛。 离婚之后,张毅没有搬到公司附近的员工宿舍,而是租了一套酒店公寓作为临时居所。出于私心,他觉得越少人知道他和苏幼薇已经分开的事越好。 从那天李春华偷偷溜回家到他离婚一个月,张毅一次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的母亲。讽刺的是,李春华同样保持沉默,只是在她被警察叫到派出所口头惩戒当天给张毅打过好几个电话,后者却是一个也没有接听。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李春华不曾表达过一丝一毫的歉意,张毅不相信她不知道真相已经水落石出,毕竟牛嫂子夫妇进了班房,连她自己都去警局“喝过茶”。这样的母亲让张毅彻底死心,他找不到任何继续维护她,孝敬她的理由。 就在张毅琢磨着该用哪种方式才能和张家人彻底断绝关系时,李春华却意外地找上了门。 原因很简单,前天她带着存折去银行取钱,被柜员告知账上的余额低于一百元。要知道每个月一号,张毅夫妇都会往她的这个户头打上五千元生活费。眼下都五号了,钱还没到账,李春华怎么能不急?于是她急匆匆搭车来到了张毅的公司,忘记汇钱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她必须好好教育张毅一番。 虽说张毅原来也没指望李春华会关心关心他或者夏夏,可发现对方张口闭口提到的都是五千元生活费还是让他十分心寒。哪怕敷衍地问一句“你和夏夏最近怎么样”也好,撇开苏幼薇不论,他们不都是和她血脉相连的至亲吗? 李春华滔滔不绝指责了一通,突然发现自己的便宜儿子似乎在走神,一点也没有听进去的样子,不由勃然大怒,“张毅,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吗?” 张毅望着脸色通红,一脸愤慨的母亲,轻声却坚定地说道:“妈,不会再有五千元生活费了。按照h县的物价水平,一个月两千块足够你和爸吃好喝好,以后我会把一年的生活费一次性打到你的账上。要是没有别的事,我还有个会要开……”下了逐客令的张毅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李春华说“不”似乎也没那么难。 李春华没听见张毅的最后一句话,她的脑子在听到生活费降到两千元的时候已经停止了转动。他怎么敢?两千元算什么,还不够婷婷买几套化妆品,他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愤愤不平的李春华当即破口大骂,把张毅贬成了一个只顾自己吃喝玩乐,不管父母死活的必遭天谴的畜生。 她口中禽兽不如的张毅倒是十分镇定,不管她骂骂咧咧地眼泪鼻涕一起上,还是满腹心酸地回忆当年如何宁愿自己受苦受累也要拉扯大张毅的往事,他的态度都很坚决,不心软,不松口。 从头到尾,张毅只说了两句话,“我不会再帮忙养着张强和张婷婷。”以及“我离婚了,法院把孩子和财产都判给了薇薇。” 不知道是他的话触动了李春华的某根心弦还是她撒泼胡闹累了,李春华竟然停止了哭诉,抹抹眼泪走人了。 张毅有些诧异,李春华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按照他对自己母亲的认识,他不肯再向弟妹施以援手,还把财产留给了苏幼薇,无一不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她至少得骂上一个小时逼他改主意才行;现在居然一言不发地走了,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升起还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