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寝殿外得令的左将军卫良立刻拔步冲入殿中,将琳琅团团围住。静如和燕玉冲破人群,急迫地把主子挡在身后。燕玉急性子,破口大骂道:“淑妃娘娘,您与咱们主子娘娘平起平坐,凭什么派兵拿人?” 邵淑妃盛气凌人道:“贱婢!掌嘴!凭什么?就凭妖妃所为,人人得而诛之!” 琳琅从容地从静如和燕玉身后步出,“皇上中毒,尚未经过宫闱局调查,淑妃便得到结论,如此急不可耐地把罪过推在本宫身上,倒是让人看不清楚了。究竟是独具慧眼,还有另有图谋。昨夜皇上去过承欢殿,亦来到蓬莱殿,既然要抓拿扣押嫌疑之人,本宫有嫌疑,淑妃岂能独善其善?” 谢德妃轻轻松松站干岸,冷眼旁观邵淑妃和贤妃鹬蚌相争,而她则能最终得利。淑妃百口莫辩,众人惶惶然被琳琅之言蛊惑,她气急败坏脱口而出道:“徐御医都说了,皇上是纵欲过度所为!皇上至今根本就没有临幸过本宫,岂会因本宫而纵欲过度!” 话音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之人错愕,心中不乏暗自嘲笑者。淑妃话一脱口,才后悔莫及。驾临承欢殿多次,居然是常在河边走,愣是不湿鞋。皇上摆明是嫌弃淑妃,不愿与她亲近,却迫于前朝战事压力,与淑妃假意恭顺和睦,尉迟珩在后宫游弋,还用上了虚以委蛇的用兵之计。 谢德妃压抑着冷笑,若不是场面上人太多,她几乎要放声大笑。 琳琅轻蔑地看了眼邵淑妃,“邵淑妃既然言尽于此,倒是让本宫无话可说。” 邵淑妃感到无比扫脸,愤愤不平,指着琳琅叫嚣道:“贤妃无话可说,再无谬论辩驳,卫将军拿下她!” “且慢!”在场众人顺着声音,回头看来处,张希贤正襟立在旁处,“此事兹事体大,皇上龙体有损,乃是家国大事,不可仓皇而论。” 琳琅没想到关键时刻张希贤挺身而出,怪不得尉迟珩重用年过半百两鬓苍苍的前朝遗臣,必定有他的好处在。 张希贤在众人跟前端着御前第一大总管的头块招牌,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皇上若是醒不过来,贤妃必死无疑,与他无牵无连。可皇上若是醒过来,贤妃被人加害处置,龙颜大怒牵扯甚广,连他的脑袋都得陪葬。侍奉新帝数月,这份观人于微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邵淑妃对张希贤尚算高看一眼,便道:“那依大总管所见,如何处置贤妃色魅侍主,贻害龙体之罪?” 张希贤咳嗽了声,面对虎视眈眈的邵淑妃,他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可他的老命也只能搏一搏了。“此事既然与宫中禁药有关,那么御医局和宫闱局便责无旁贷。贤妃娘娘尚未定罪,不可拿人扣押,此乃大不敬。但是既然贤妃娘娘有嫌疑,老奴愚见,不如先行在蓬莱殿中思过,以待皇上醒来之后,再行论断。” 正文 第三百十八章罪七花(二) 张希贤之言字字铿锵在理,不愧为混迹多年的后宫老油条,里外不得罪。后宫无后,便以邵淑妃与谢德妃马首是瞻,谢德妃故意收敛锋芒,让邵淑妃一人独占鳌头。邵淑妃瞟了眼琳琅,再看护城军左将军卫良和御医徐守衡,以及其他寝殿中的婢子,发话道:“出了此等秽乱宫闱的大事,本应该由皇后主持大局,念在宫中无后,若是诸位愿意听本宫一言,现在就把皇上搬迁至太极殿寝宫中,请御医会诊,务必把治好皇上。至于贤妃,禁足于蓬莱殿中思过,蓬莱殿中婢子一概关入慎刑司拷问,本宫就不信问不出个端倪!” “不行!”琳琅把静如和燕玉护在身后,“蓬莱殿清清白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