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雁坐到谢莺莺身边,给她捶肩膀,“姐姐,你偶感风寒好一阵子了,御医的药服了不少,怎么不见好?” 谢莺莺掖着手巾咳嗽起来,身子骨不爽利,连带着心气都萎靡了。“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咱们都是这后宫中的尘埃,就等着朝来夜散,没有皇上的宠爱,咱们都是独倚熏笼坐到明,老死的命。” 李之雁挑拣好听的劝说,“您可千万别说丧气话,我听着都替您揪心。护国公马上就要回朝了,皇上必定有重赏,看在护国公的面子上,皇上也不能辜负了您的情义。” 春秾进殿送了新炖好的金丝燕窝粥,“秋燥冬干,给两位主子润润喉。” 谢莺莺搅了搅燕窝粥,半分食欲都牵不起来,就让李之雁用了燕窝粥,自个人实在撑不住身子,只好去寝殿中躺躺歇息。 李之雁疑惑地扶着谢莺莺道:“姐姐不觉得蹊跷么?您身子一向健朗,即便感染了风寒,也不至于如此萎顿?” 谢莺莺惊觉,问道:“此话何意?” 李之雁若有似无的怀疑,调动了谢莺莺的神经,她开始猜测她这场浑浑噩噩的风寒有猫腻。 尉迟珩在政务上殚精竭虑,大江国边疆上的外寇暂退,如今要安内收权削藩。每日处理完政事,批阅完堆积如山的奏章,他都要去蓬莱殿中看到琳琅才能安心。 琳琅枕在他的臂弯里,手指一寸寸触摸他,从嘴唇一直调戏到肚脐眼。他按捺不住,几次三番都想把琳琅拿下,可想到腹中肉,头三个月是顶顶重要的时刻,哪怕生吞活咽钉子也得忍。 琳琅抓紧他的手腕,腻声道:“夫君抱抱。” 尉迟珩咬着牙,忍着体内的躁动,让琳琅随意揉捏他。“让你得瑟这阵子,等咱们的孩儿平安落地,咱们的新仇旧恨可要好好计算计算。” 琳琅煞有其事地揉着小腹,跟腹中孩儿诉起苦来。“孩儿,你可听到了么?你爹爹要欺负娘亲,等你出来了,可要好好看顾娘亲,免得被人欺负。” 尉迟珩转过身,背对着琳琅。“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自你有了身子,你就百般调戏我,就看着我猴急不敢拿捏你,你心里偷着乐。” “我高兴嘛。有了孩儿,感觉就有了无穷的底气。”琳琅去拽他的手,服软讨好似的蹭蹭他的背脊。“您别生气,我保证安分守己,再也不动您了。” 他哪里舍得真的跟她置气,都是心尖上的肉,哪怕琳琅挤出一滴眼泪,都像刮了他的肉似的。“早点休息,别吵着孩儿,让他赶紧长大。” 琳琅安分下来,鼻子蹭了蹭他的下颌,“那您抱我睡,要像老蚌怀珠那样的抱法。” 他反抗道:“不成,抱在怀里馋着,又不好动你,这岂不是活遭罪么?”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情之腻(一) 琳琅故意跟他扭捏起来,“你不这么抱我,我睡不着,我睡不好,孩儿自然也睡不好。” 横竖最后还是苦了自己,唯有死忍着翻腾的欲望,他体会到了美人怀中抱,佛祖心中留,不能妄动心神,深呼吸让身体和精神都平静下来。他把琳琅抱在怀里,琳琅面朝左侧睡,悠长的呼吸正好扑到他脖颈子处,淡淡的清香,闹得心里空虚。 时光悠扬地一瞥,转眼入了冬,满目萧索的颜色丝毫没有阻碍到皇上的兴致,蓬莱殿偏角的红梅开得尤其艳丽,初冬刚至,它便兴致勃勃地绽放。 入冬以来,琳琅益发怕冷,大片的阳光再是浓烈,也比不过三伏天的热烈。她裹着浅红裹金线芙蓉袄子,披着紫貂毛大麾,斜倚在廊下晒太阳。 听闻今日各部军队回朝,皇上龙颜大悦,朝堂上按功勋封赏,晌午时分在宫中设午宴款待众将军。 怀孕到了第三个月头,琳琅吃口仍然十分挑剔,凡是荤腥一概作呕,哪怕是鱼肉磨成泥,嵌进老豆腐里,照样大老远能被她闻出味道来。琳琅常常打趣说,这孩子真够质朴的,自己不爱吃,还不让娘亲补补身子。 越是口淡没东西合心意,越是怀念燕玉的手艺。每每想起燕玉,琳琅总会泪眼婆娑,落毒案算是落下了帷幕,最终的结果是皇上收了河南节度使的兵权,邵文淑发送回府,看似曲终人散的一幕,皇上受了皮肉之苦,但好歹因祸得福,削除了河南节度使的兵权,有趣消除了哽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