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细看,玉佩大小如雀卵一般,花绞缠护,灿若明霞,正面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反面刻着“一除邪祟 二疗冤疾三知祸福”,看着就不是凡物。 贾赦面色复杂的看着婴儿,生而衔玉,当是吉兆,产下此子的王氏也当是贾家的功臣,可王氏作恶多端,他怎能容得下她? 贾赦沉默了半晌,对着稳婆沉声道:“二太太早产,身子不好了……” “老爷!你们让我进去!”张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着似十分焦急气怒。 贾赦心一沉,挥挥手坐回了主位,魏嬷嬷将张氏迎了进来,自己则把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张氏冲到贾赦面前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红着眼怒道:“是不是真的?我的瑚哥儿是不是王氏那贱人害死的?是不是?!” 贾赦皱眉点了下头。 张氏身子晃了晃,险些晕过去,贾赦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马扶着她坐下,回头吩咐,“林嬷嬷,快过来给太太顺顺气儿,来人,去叫太医。” “不必了老爷!”张氏紧抓着贾赦,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直直的盯着他道,“这个仇我必须报!老爷,就算赔了我这条命,我也不能让我儿枉死!” 贾赦明白她的意思,他本来也是想让王氏“难产而亡”的,当即就点了点头,“王氏交给你处置,你想如何便如何,只是你要保重身子,你不止有瑚哥儿一个儿子,你还有琏哥儿!” 张氏眼中似乎清明了些,但依然恨意滔天,扬声叫了她的心腹进来,快步走去了厢房。 贾赦扫了稳婆一眼,那稳婆瑟瑟发抖的回话,“侯爷,二太太早产,生小少爷很是艰难,元气大伤、血崩而亡。” 贾赦面色缓了缓,“嗯,辛苦你了,待会儿去账房领五百两银子,让二管家亲自送你回去。你年纪这么大,很该回乡去享享清福了。” “是,是,多谢侯爷。” 贾赦命林嬷嬷将她带出去交给贾成,这个“回乡”自然不是真正的乡,而是贾成安排的去处,不管是哪里,只要京城的人再也寻不到稳婆就好,有了五百两银子,稳婆半点不觉得亏。 如今屋子里全是贾赦和张氏的心腹,半个字也不会往外说,张氏发狠的在厢房折磨了王氏半个时辰,直到自己身子撑不住了才给王氏灌了药,半刻钟后,王氏血流不止,“难产而亡”。 ☆、国公爷牌贾赦(九) 王夫人断了气息,支撑着张氏的那股劲儿也一下子去了,她本就身子不好,如今猛然知晓了儿子枉死之事,纵使亲手报复回去也还是受了极大的打击,王夫人一死她就昏迷过去。 正好太医到了府里,贾赦急忙请太医为张氏诊治一二,张氏这是心病,忧思过重、怒急攻心,太医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开个方子让她细心调养,尤其不能再做劳神之事。 贾赦想着王氏除了,后宅暂且安宁,其他事他自己便可以打理,心里安了下来,命人轻手轻脚的将张氏抬回大房的院子去。听到林嬷嬷说贾母和贾政服了药昏睡过去,贾赦看了眼太医,脸上露出些哀伤之色,“刘太医,今日怕是要辛苦你了,二弟同二弟妹不小心跌了一跤,二弟他摔断了腿,二弟妹却是早产就这么去了,老太太和我夫人都有些受不住,还望刘太医细细为他们诊治一番,莫要留下病根儿才是。还有我那可怜的小侄子,生下来还不足六斤,也请刘太医帮忙看看。” 刘太医半辈子都在宫里当差,早已没了好奇心,对着后宅这些污七八糟的事从来都是左耳听右耳冒,半点不往心里去,听贾赦这么说就知道这是贾家对外的说辞了,面带恭敬的回道:“侯爷节哀,下官定会竭尽所能,请侯爷放心。” 刘太医分别为几人诊脉,看到贾政明显是被人打断的腿也没说什么,照例开了几个方子,叮嘱一些注意的吃食便回宫了。同时贾家二太太难产而亡,几位主子悲痛病倒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贾母醒过来之后得知王夫人没了,立马知道是贾赦做的手脚,她心里对大儿子突然狠辣起来有些打怵,但贾赦愚孝多年的印象还是占了上风,一见贾赦就想用自己母亲的身份压下他的气焰。 “老大!你要为瑚哥儿报仇,我管不了你,可你将王氏关进佛堂让她念一辈子经就是了,做什么这般狠毒?万一传出去,说大伯子害死了弟媳妇,我贾家名声还要不要?” “那叔叔、婶子害死身为嫡长的侄子,祖母还帮着隐瞒,贾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贾母被噎住了,她知道这事是自己没理,可她受不了被压制多年的儿子拿捏,“你可是当家人,这些事传出去对你有什么好的?你就算想毁了你弟弟,难道还敢败坏祖宗家业?” 贾赦不紧不慢的道:“老太太说的是,二弟不小心摔断了腿,二弟妹也跌了一跤早产身亡,万幸的是侄儿无碍,我这个做伯父的也会好好将他养大。” 贾母冷静下来,把他前后的话在脑子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