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狠狠的剜了姜清婉一眼。 因为今儿是姜老太太的寿辰,姜清婉穿戴的也比较喜庆。杏黄色绣芍药花的缎面褙子,桃红色的长裙。发髻上簪了赤金点翠凤凰簪步摇,鬓后还压了一朵石榴红色的绢花,正手拿团扇,面带微笑的坐在姜老太太身边,看起来很端雅华贵。旁边好几位贵妇人过来跟她说话。 但她明明觉得自己今儿打扮的比姜清婉要华贵很多。大红色织金缎面的褙子,宝蓝色的长裙,脸上特意的搽了前几日刚得的那几盒好胭脂水粉,手中拿的也是那把檀香扇,但怎么就没有贵妇人过来跟她说话呢? 现在竟然连何景明也找了个托辞,不再理会她,一径往前院去了。 姜清玉恼极,不想再在这里待,带着瑞香就气愤愤的往花园子里面走。 姜老太太这这时正在跟崔老太太说话:“......怎么不见大都督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崔季陵身份非比寻常,若是他今日能来,这场寿宴肯定会锦上添花。 姜清婉坐的离她们近,也听到了这句问话,正摇着扇子的手不由的就一顿。 自那日在靖宁侯府心中起了疑问,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当年的事。想来想去,当年她被送入京之后崔季陵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可见她离开的事对他打击应当还是很大的。而且,当年的那些事她到底也没有正面问过崔季陵一句,许是旁人在中间挑拨离间...... 但是她一直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会有这个胆子,而且这样恶毒的在中间挑拨离间。想要去当面问一问崔季陵那些事,但一来她现在出门不易,二来心中到底还是很犹豫,不敢前去问崔季陵。 若开口,崔季陵肯定会知晓她到底是谁,旁人只怕也会知道。若崔季陵还维护她便罢了,若不维护,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且不谈崔季陵会不会为了抹去当年自己做下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杀了她,她现在算什么一回事呢?借尸还魂?只怕会被活活烧死。 便犹豫至今,一直没有痛下决心来。于是现在听到姜老太太问起崔季陵的事来,便侧身倾听。 就听到崔老太太在含含糊糊的说道:“他今日原是想要来的,但是公务繁忙,竟是来不了。我临出门的时候她就托我对你说一声,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但崔老太太实在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她这样含含糊糊的话,还有面上躲躲闪闪的神情,不消说姜老太太这样精明的人了,想必只要双眼没有瞎的人都不会信。 姜老太太便哦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心里也有点不大高兴。 再如何崔季陵身居高位,但崔姜两家到底是世交,今儿她过寿,崔季陵过来一趟也是很应当的事。哪怕他就只是来给她拜个寿然后立马就走了,也比现在这样压根就不来的好。 也太不尊重人了。 崔老太太也看出她的不高兴来,想了想,长叹一口气,就低声的说道:“若是旁人,这话我肯定不会说,但你不是外人,这些家丑对你实说也没什么。” 声音压的更低了些:“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前些日子好好儿的,淋了一场大雨回来,整个人看着失魂落魄的。我去见他,他跟我说什么他原本应当是有一个孩子的,若那孩子还活着,现在也有九岁了,会叫他父亲。我想问明白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却不肯跟我明说,只叫我出去,且再不允许我踏入他的书房和卧房一步。我就只听下人说,自那日之后,他就一直病着,也不思饮食,晚间也不肯好好睡觉,除了处理一应必要的公务,他就只静坐着发呆。前几日我偶然在府里碰到他一次,就见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我心里急的跟什么似的,偏偏一点法子都没有。你叫人送过去的帖子,我何尝没叫人给他送过去?我也盼着他出来走一走也好,身上好歹能沾点人气儿。但现在他那个样子,我总觉得这世上再无他会挂碍的东西了。我真担心......” 说着,就一脸愁容,长吁短叹的。 姜老太太少不得安慰她几句,叫她宽心。又问她到底事出何因,为何大都督忽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姜清婉却无暇去想崔季陵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她脑中反反复复的只有两个字,如炸雷一般响起,震颤着她的心神。 孩子。孩子。若还活着,算起来现在也有九岁了。 她不知道崔季陵已经知晓她当年离开时怀有三个多月身孕的事。实际上,在甘州的时候崔家没有一个人知道。崔季陵当时离开甘州,更加不会知道。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到京城的路上,孙兴平见她连日呕吐高热不止,叫了个大夫过来给她诊治她才知道。 所以崔老太太说的这个孩子,姜清婉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就是孙映萱当年跟她提起过的,和崔季陵的那个孩子。 枉她这些日子还一直在想当年的事到底有没有冤枉崔季陵,还想着到底要不要豁出自己的这条命去赌一把,当面去问一问崔季陵那些事...... 但是现在看来,既然他和孙映萱的M.XiaPe.COm